“轰————!!”我背后像是发生了爆炸一样,巨大的气流连同碎石,将我和“他”一同从墙里推出来,冲向半空,太好了,我又看见属于我的世界了,光明真好!!
“天罡玄观,福寿无量,封!”一个黑影从一旁闪过来,手里握着一样奇怪的东西,那东西发出金黄色的光,同时射出几道弧线,交织在我的身后,我立刻感觉一阵钻心的痛。
“不————!!我不要...”“他”嘶吼着,然后,那双紧抱住的我双臂消失了,我也从半空坠了下去,惨了,又要光荣负伤了!
“啪”的一声,我被人稳稳地接住,谢天谢地,总算没有摔在地上,但是头还是震得有点晕。那人把我放下来,搀扶着我靠在墙上,过了一会,我清醒过来,转头望去,接住我的人原来是伍尊!
“是…是你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身边各种不相关事物奇怪的联系在一起,并且发生了超出我想象的事情,我一时还难以冷静下来。
“都是‘壁奴’搞的鬼,我暂时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了,来,帮我一起砸吧!!”伍尊扔给我一把锤子,向我招招手,他抢先走到那堵墙壁前,墙壁如今已经裂开一个大洞,大小与一扇门相当,周围一片狼狼籍,碎石崩得满地都是,墙壁的内侧大概是一个储物间,里面堆放着各种杂物,课桌椅、体育用品、黑板、各式锦旗、实验用品、各种模型等等杂乱无章的摆放在一起,上面堆积着相当厚的一层灰尘,许是很久没有人到过这里。
“逼牛?你好像说反了吧?”我不解的问道。
“咚——!!”伍尊没有理我,用力挥舞着手中的锤子,向墙壁后的储物间的水泥地上砸去,不知是他的力道巨大,还是水泥地根本就不结实,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并且向外开裂出许多粗大的裂缝。
“喂,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怎么能破坏公物呢!你看看,墙居然被你们砸了个大洞!你们…”这面墙的隔壁便是校长室,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李校长,他面带愠色的走过来,后面还跟着教导主任贾主任和大队长白老师,估计刚才是在一起开会,这下我惨了,不但经惊动了学校的三巨头,而且手里拿着罪恶的锤子,不是我砸的也得是我砸的了!我慌忙无措,不知该怎么回答,冷汗滋溜溜地冒出来,赶快朝伍尊使眼色。
伍尊面露诡异般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头,示意没事,一边对着李校长说道:“是不是破坏公物,等把下面的东西弄上来,一看便知!”
“你胡说什么,难道下面有文物不成?你少糊弄我,这里不可能有古墓!”李校长眼睛瞪得老大,用手指着我和伍尊,不停地晃!
“嘿嘿,古墓肯定没有啦,不过那东西埋了至少三十年,到底值不值钱,李校长您不是最清楚嘛!”伍尊举起锤子,在空中不停的摆动,看似随意的话语,眼神却犀利无比,这时不少老师和同学都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把四周围个水泻不通,很多人小声的议论和猜测着,叽叽喳喳,乱成一片,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伍尊的话却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传到我耳朵里,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你…你说什么…”李校长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用手指着伍尊刚想往下说,伍尊已经笑着用双手把锤子举过头顶,“说给…‘他’听吧!”说着用力向已经砸出深坑的地面猛砸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整个地面几乎全部陷了下去,屋里的杂物一股脑地鱼贯而入,翻滚的烟尘从下面喷涌而出,里面夹杂着渣土、碎纸和很多杂物,一时间乌烟瘴气,遮天蔽日,由于离得太近,我一下子就被迷了眼睛,灰尘渣土一个劲的往鼻子和嘴里钻,害得我一边流眼泪一边不住的咳嗽,不过我估计跟我一样倒霉的人不在少数,因为随即我听到了一片咳嗽和咒骂声。
过了好一会,烟尘才慢慢散去,我揉着红肿的眼睛望向伍尊,乖乖,他身上竟然一点灰尘也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你……你……你们,咳…咳…咳咳,简…简直太过分了,这一切损失都由你们俩承担!”王校长边用手帕捂着嘴,边指着我们不住的跺脚。
“校长大人,不急,不急!您先看看那里吧!”伍尊笑着摆摆手,翻手指向储物间地板的下面。
这面破裂的墙壁面向南方,此时已接近正午,阳光正好斜照下去,把里面的情况显现得一清二楚:乍看起来这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室,烟尘退尽,露出几个巨大的水泥方柱,正是这几根水泥柱支撑着上面的水泥地面,离人群最近的一根水泥柱由于碎石的冲击,已经从中间偏上的位置断裂了,断口处裂缝四开,还在不断的有碎石块剥落下来,就在一块较大的碎片脱落的瞬间,一只向上伸出的手赫然显现!!
“有…有一只手!!”我由于离得最近,也看得最清楚,那真的是一只手,一只深褐色的皮肤因为干燥而紧裹在指骨上得,干瘪得如同一只鸡爪的枯手,在吃了一惊的同时,脱口而出,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惊呼和尖叫声。
“伍…伍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怎么会有一只手呢?”我已经完全晕了,瞪眼瞧着伍尊,寻求答案。
“不光是手呢,您觉得本应混凝土浇筑的方柱却是空心的,不觉得奇怪么?居然里面还有个人,奇怪中的奇怪!!花了大价钱翻修的教室,竟凭我几锤子就变成现在这样子,李校长,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异吗!!”伍尊是面向墙壁说的,可突然间转过身,音量提高了数倍,吓了我一大跳。
“这…这有什么奇怪的,三十年的话,也…也会变得不结实…”李校长的脸色更白了,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往外冒。
“那人呢,柱子里的人怎么解释?”伍尊的声音更加洪亮了,似乎是从我的五脏六腹间直接穿射而过,极度的震撼!
“那…那我怎么知道…,那…那得问……问…问工程队!!”李校长掏出手绢,不停地擦汗。
“好啊,你说巧不巧,正好这里也有当初工程队的人,是不是啊,王大爷?”伍尊边说边走到围观的王大爷身边,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明明要实心浇筑的柱子怎么会变成空心的了?能用70年的水泥地面,几锤子怎么可能凿的穿?高价买来的好砖头,怎么才过三十年,就…就烂得像茅坑里的烂石头,李校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李校长?”王大爷一步一步走向破碎的墙壁,最后跪在塌陷的坑洞前,跪在地上,不断的捶着地面,泪水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淌泻而下。
“好啊,你…你…你们合起伙来跟我对着干,贾主任,快…快打110,我跟你们说不清楚!”
“跟我们说不清楚,那么跟'他'呢?”伍尊大步跑回墙壁前,掏出刚才那件奇怪的东西,“死人是不会说谎的!天罡玄观,福寿无量,显!”
只见伍尊的左手开始发出耀眼的金光,一只旋转的“卍”字浮了出来,接着用力一甩,径直抛向那只干瘪的手,就在“卍”字接触到手的瞬间,一阵绵长仿佛哭泣的声音随之传出,如同压抑许久的呻吟,让人听了感到十分憋闷。
“啊啊…啊啊…啊啊——”随着一连串的叫喊,不断的从断裂的水泥柱里冒出白烟,白烟越涌越盛,像极了一朵祭奠的白花。
“呼——”又是一声更加沉闷的呻吟,一个接近透明的人型从花蕊里浮出来,我看清楚了,竟然是……是一个孩子。
“爹,是你吗?我是强儿啊,爹!”(王大爷的儿子叫王强,小名强儿。)
“强儿啊,是你吗?是你吗!真…真的是你啊!!我就知道你一直在叫爹,在叫爹啊!爹都听见了,都…都听见了!可是…可是爹找了你三十年都没有找到你,整整三十年啊,他们都说爹疯了,爹不在乎,爹就是想你啊,想你啊…你娘她…唉……都怪爹啊…”王大爷泪如泉涌,蹒跚得朝着王强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断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在为自己的失职做着无力的赎罪。
眼看王大爷就要走到坑洞的边缘,伍尊赶忙拉住他,“王大爷,他只是强儿的元神,您不能再往前了,还有,强儿被铸在了水泥柱中,这事恐怕没有您失职这么简单吧?您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您到底有没有在现场看见过强儿?究竟是谁…告诉您强儿出事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嘶…我当时的确没在现场看见强儿,对…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施工的时候出了事故,突…突然就有人告诉我强儿出事了,嗯…是谁呢…你瞧瞧我这记性,我记得…好…好像是个老师,对,是老师…”王大爷自言自语般的回忆着往事,三十年了,是要好好想一想,他低着头不停地叨唠着,突然用手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他猛地抬起头,圆睁双目地盯着李校长,“李主任,不,李校长,是您,对吧!是您告诉我强儿在工地上出事了,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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