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这三个字双眼冒火的宣太后简直喊破了嗓子。
望着母亲吃人的表情赢稷索性一咬牙,心一横道:“没错!是孤派人杀了他!”
宣太后仍然声嘶竭力地道:“你暗中培养独眼焦横做你杀人的武器,以为我不知道?赢市是被你赐给焦横的王族金箭射死的,他可是你的亲生弟弟呀?你怎就下得了手?”
说到最后宣太后竟然伤心地哭出声来。
赢稷仍跪在地上见事已败露倒也轻松了许多,厉声还口道:“母亲!孤给过他活的机会!可是他没有珍惜,如果临行时他让出储君之位,孤可以确保他安全。他不肯让出储君之位,叫孤怎能对他放心?
多年来您也是看在眼里,由舅父们庇护着。他哪有一天不在想着我的王位?这四贵在朝中横行无阻何时把孤放在眼里?堂堂一国之君,当了十多年人质,又做了三十多年的傀儡!您明知道这些却置之不理。娘!都是一母所生,怎就唯独对孤另眼相待呢?”
赢稷被逼无奈索性一吐多年苦水。
谁知宣太后一听突然转怒为悲,哭的更加伤心,抽泣道:“你有委屈为娘怎会不知?从小不曾得到为娘的关爱,一个人在燕国作人质,可是到最后这王位还是给了你呀?为娘还是一心辅佐你的。
当年你一病不起,奄奄一息,国中怎能不选个储君以防万一?要知道当年赵武王若不将你送到秦国,这王位可就是赢市的了!
而你频频为难于他,屡次将他送往它国做人质,意欲何为当娘的心里清清楚楚,还不是为了将王位有朝一日传给自己的儿子,公子柱。可是他赢市毕竟是你的亲生哥哥!也是娘的骨肉!你叫我这当娘的如何割舍?”
赢稷听着皱着眉毛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
宣太后捂住胸口面露难色好久,平复了一下心绪接着说:“你与你那舅父魏冉相斗多年,如今终于被你和范雎提出局外!我承认他自视过高,拉结党羽以至可以霍乱朝纲,这样的下场实属咎由自取。他你都可以饶且不死,任其自生自灭。为什么不能饶过赢市呢?”
说着宣太后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身体开始摇晃。
赢稷双目紧闭地跪在地上静静地听完,而后慢慢睁开眼睛。
他在没有接到太后许可的情况下边缓缓站起边一脸冰冷的冲着宣太后生硬道:“母后!孤在燕国为质多年,自认接任这个王位合情合理,孤来坐,这不叫恩赐。而且这张王椅孤谁都不会让!为王多年,孤即便体弱多病,但一直苟延馋喘,存活至今!这都是对王权依赖的原动力!有人若做出了威胁,哪怕是孤的子嗣!孤最亲的人!都是不可饶恕!孤必当毫不留情杀之而后快!因为孤要让他们知道孤是王!孤才是唯一的王!”
赢稷字字如刀,斩钉截铁的语气已经表明了态度。
于此同时宣太后已经虚弱到无法再站稳,听到赢稷的话更是感觉痛心,因此一口鲜血由口中涌出,随之,身体一摇晕倒在地。
赢稷不慌不忙地走到太后近前俯身将其抱在怀里悠悠道:“母后!您放心的去吧!秦国的明天会在孩儿的手中别开生面的。”
赢稷说着将嘴贴在宣太后的耳边轻声道:“还有!那个魏丑夫!孤会把他给送过去的!”
此时宣太后已经生命枯竭,但闻听此言也尤为一惊瞪着眼睛说不出任何话来,死死地望着赢稷。
赢稷又道:“母后!您纵有万般为难,孤也不能被这个人活着四处玷污您的清誉。”
就在此时只见宣太后好像似有很多话想讲,双唇不断颤抖着,但最后还是双眼一闭,手从袖中一下子滑了出来,完成了最会的摇摆。
赢稷抱着母后的尸体慢慢将头扎进太后怀中,渐渐地双肩开始抖动,身体开始颤抖,顷刻间便隐约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
有什么办法呢?生在王族,很多事情就是这么身不由己,不想任人宰割就得痛下毒手。毕竟是自己的亲娘,怎会没有感情?可是,和万里江山比起来,也就不得不比出轻重了。
一生握权霸朝,令无数堂堂男儿折腰的一介女流,正史却没留下任何名字,宣太后最会仍留着遗憾离开人世。也正因此秦昭王赢稷的世代才真正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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