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疾苦笑了一声道:“将军性情耿直,有些话实在该讲的明白些。宣太后已经容不下你我啦!我在秦国现如今是帮忙嫌添乱,最好是告老还乡。而你司马错是榻下之鹰,想飞又能飞多高呢?”
司马错句句听在心里面色十分凝重,静静地听完赢疾的话后道:“多谢丞相以诚相待,但是错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的儿子刚刚给我生了个孙子,小儿刚会讲话就嚷嚷着让我带他去打仗,全家人以我为荣,我也要对它们有个交代。我司马错身为男儿理应血洗沙场,功名大业并非我所爱,但要施展其才华,却又不得不依此为展现,不要看我司马错一时消沉,总有一天我会得偿所愿的。”
严君疾叹了一声道:“将军不悲不怨,实属难得,奈我秦之大幸也!”
司马错道:“丞相谬赞,名利二字,对我司马错也实难抗拒,丞相多次为错考虑,多谢了!”
说完司马错对赢疾身施一礼。
······
日暇风轻,春意正浓,楚国襄城左右繁花似锦,绿树成荫,青草丛中蚱蜢自在乱串,风吹散着无数蒲公英漫天飞舞,只可惜如此美景转眼就要被战火所摧毁。襄城是在重丘城后位于上庸的最后一道关隘。
那么秦国攻下此处就意味着当初宣太后假意与楚怀王议和时还给楚国的上庸又划回了秦国版图。楚国上庸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屯兵数万且东邻韩国南阳,西扼秦国武关,进可攻退可守,占据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因此也成为了兵家的必争之地。
襄城城下秦军十万雄兵整齐列阵,密集排开,旌旗摇展,刀戈如林。司马错辛辛苦苦打到此却让华阳君芈戎捡个大便宜,此时他自然洋洋得意,身着华丽高坐在威武的高篷战车内卷帘蔑视前方。
再见襄城上楚军大将景缺,周身重甲,居中站立,左右士兵一字排开个个圆睁二目,剑拔弩张,似有视死如归之意。
这时只见最前方一名秦兵正手握檄文向着楚军高声道:“吾芈戎!本为楚国宗室,现为秦华阳君,当世战乱兵荒之秋,恐宗室之地流于外故此举兵汇于此护之,楚人治楚地,本为归宗,理所应当,望尔等权衡利弊,顺应天命,还于正统。”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后只见襄城上没人回应,顷刻间由城上飞射出一支箭,如电光火石般在人们视线一闪而过。噹!随声望去这支箭正射在端坐在高篷战车内华阳君的座椅扶手上,速度之快令人根本捕捉到它的行踪轨迹。
要知道华阳君所在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处于襄城上的敌人弓箭射程之内,而这支箭却正好不偏不移的射中他的座椅扶手上。必须说明的是这也根本不是发剪人的误中,因为箭杆上分明绑着一卷楚将景缺给华阳君的布条,且位置也正好能让他方便拿取。
华阳君吓地不由大惊失色,“哇呀!”一声险些坠落车下,刚才的高傲和得意现如今也被这一箭惊散到九霄云外。
此箭威力巨大入木极深两个身材强壮的士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将它拔出。
华阳君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忙下令又将自己的战车后退了很远,平静了一下心绪展开布卷观看,没到一半就见其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布卷揉成团狠狠丢在地上,可想那上面的话定不是那么客气。华阳君大手一挥,下令攻城!
秦军得令,呼啸而至,投石射箭,并驾掩护。楚军见状,顽强抵抗,短弓长戈,相应招架。转瞬间狼烟四起,全城刀光,血染战甲,遍地死尸。
华阳君没想到楚军在景缺的指导下战斗力竟然如此强大。秦军本想一鼓作气攻下襄城然而在第一次进攻没到一刻钟时就被杀退。华阳君不甘方才受箭之辱再次下令发起进攻,结果又被楚军强有力的防守压制下来。二次不行第三次,仍败。
连续三轮进攻都未见成效华阳君怒火重烧依然准备第四次进攻,就在这时,从襄城上飞射下来一支火箭,这支箭显然还是冲着华阳君而来,由于距离他位置比上次还远,火箭高高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虽然射程相当之远但最后仍以强大的威力射在了华阳君的战车篷上,战车顿时起火。
再见华阳君此时已被吓得险些晕倒那肥胖的身躯从车上重重地摔在地上。
然而正在这时处于战斗中的白起无意中发现在城上发箭人清晰的面容,此人双肩宽阔,身材高大,黄白面色,方正的脸庞没有眉毛,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被一块铁罩盖住,面容冰冷,目光生硬,乍一看宛如一潭死水平静无波。
手握一张巨弓,看来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射中目标非此弓不可,从而也可断定先前那一箭也是其人所为。
这时的华阳君已是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知道该藏到哪里才算是安全,慌乱不安之际只有下令撤兵。听到本军撤退的号角白起气地恨不得咬碎钢牙在原地直跺脚。因为在他看来此时撤退无疑是浪费了一次绝好的战机。
纵然万分懊恼也是无可奈何恨得白起狠狠地将手中长戈重重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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