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校场上一名劲装少年独自对战数名大汉,少年不过十一二,看起来确像个十四五的大小伙子了,与之对战的青年中不乏二十四五的壮健男儿。校场下同样站着一个少年,少年名叫史阿,五年来在王越的悉心教导下史阿已经不是那个不懂世事的少年郎了。坚毅的目光,一身唬人的肌肉确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感觉。
校场上的少年要比史阿俊美不止一筹,单薄的身躯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手中一尺青锋确实耍的极好,在数人围攻下不见败相,甚至有些力压众人的感觉。要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年少老成的史阿却微微摇头,对少年的表现极为不满。
台上众人酣战方才有些尽兴,只见史阿只身跃上校场,单手执剑挑开众人的合击,方才成合围之势的青年对史阿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执剑抱拳恭恭敬敬的对史阿拜道:“师兄”
史阿早没了早年的稚气,对众人的恭敬并没有表现出欣喜,或者不好意,黝黑的皮肤,隐隐要高出众人一头的史阿甚至没有说话,直直盯着校场上的少年。
几名弟子知趣离开后,一丝不苟的史阿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笑骂道:“小铭,你可真给师傅争气啊,这些年师傅交我的都会一成不落的教你一遍,你可倒好连这几个小斯打的都这样费事”
其实也没史阿说的那么夸张,与林铭对练的也都是在武馆的老人了,一个个不说以一敌十,但是一个打三个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然他日行走江湖也会给王越丢了面子,在五人的合围之下就算一百人也会折损一半有余的。
林铭仿佛没有听到史阿的话,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道:“你以为谁都是你个小王八蛋啊?这才几年啊?师傅都快没得交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师傅天下第一的牌子加要被你摘了去了”说罢林铭像史阿胸前一砸。
说来也怪史阿不论在谁面前都是那张死人脸,而且是个不知疲惫的练武狂人,只是在林铭面前史阿总是表现的极为不同。陪着笑脸,和林铭胡闹,凡是林铭惹出的祸端肯定会拉上史阿的。
“好了师傅叫你去前厅呢,说是蔡先生来了”史阿也不和林铭吵闹,小声提点道。
“真的?老师来了?”林铭一听蔡邕来了,小孩姿态顿时显露无疑,将手上的佩剑扔给史阿自顾自的跑了出去。史阿到底是王越的接班人,了解的也要比林铭多写,他知道师傅是疼爱这位小弟子的,但是连心思单纯的史阿都看出林铭的不凡,何况王越呢?王越知道他这武馆终究不是林铭就留之地,这些年无时不在为林铭的前途打点。如今,头戴黄巾的人似乎多了起来。
正厅中王越与蔡邕分坐两边,这几年王越还好毕竟是习武之人,不曾显露过老态。而蔡邕看起来却老了许多,满头白发只是偶尔夹杂着一两根半黑的头发。这几年蔡邕奉命撰写后汉书,却单有诏书,没有负责的文书,官府。同样是当代大儒的王允境遇要比他好太多了,依附了大将军何进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自己。蔡邕自嘲的笑着。或许是林铭的原因,自上次与蔡邕对论后蔡邕便收下林铭做了弟子,林铭同时王越与蔡邕的弟子,二人便少不了往来,加上二人境遇大体相同这些年二人也越发和睦了。
王越哪里不知道蔡邕的现状,忍不住提醒道:“伯喈兄,铭儿还算争气”
是啊,他蔡邕的弟子是极为优秀的,自己老了难以建功立业了,但林铭可以啊,这些年林铭虽武艺进步甚微,但在蔡邕这学习治世之学却是进步惊人。蔡邕敢肯定现在的林铭上可行军打仗,下可治国安邦,甚至若为九五之尊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个念头才闪过蔡邕就不敢往下想了。他到底是大汉的臣子,哪怕大汉从根子上已经腐朽不堪了。
“安睿,前几日黄巾唐周高密张角三兄弟意欲谋反,今日传来消息张角在巨鹿打出了苍天已死,黄巾当道的旗帜公然反汉了”蔡邕皱着眉,无奈的说道,“消息已经传开了,近几日陛下应该会调兵讨匪了”与蔡邕不同,王越苦苦为林铭铺路就是为了有一天有个机会让林铭去挣一份绝世功劳,自古军功是最好晋升的,如果林铭在这次剿匪中立下功劳一定会飞黄腾达的,尽管二人想过林铭可能会官拜一品,封王拜将,但他们却从没想过林铭自立,皇袍加身。
“伯喈兄,你说这次陛下会允许铭儿独自领一军吗?”王越急切的问道,王越不清楚,但蔡邕是知道的,大将军重名,想要洗脱自己屠夫出身的事实,而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事却重力,这些年为了林铭王越在张让手上就花进去不下千金,而蔡邕则以儒家之首的身份公然赞许大将军何进,他日他****求何进给自己弟子美言几句还是大有可为的,加上十常事背后赞许,生性软弱的灵帝一定会给林铭一个不大的官职,重要的是这个官职一定可以独自领军。
了解灵帝的蔡邕自然肯定的回答道:“大事必成,安睿你这时候要在张让府上走上一走,为铭儿说说情”想到自己的弟子就快独自领兵,建不朽之功的时候蔡邕也一扫往日的抑郁,面带微笑的回答道。
林铭风风火火的跑到前厅门口,才放缓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朝里走去。
“师兄”王越二人听门口小斯这样说道,便知道林铭来了,二人便停止的交谈望着门前。
林铭大步上前,在二人身前十步的位置跪拜道:“铭儿叩见师傅,老师”自从认蔡邕为师后林铭对王越便一直称作师傅,而蔡邕则是老师,以免同叫二人师傅的尴尬。
这些年林铭可是王越的心头肉,挺话又孝顺,又给府中带来许多欢笑,让这有了一丝生机,不是那么死板。老来无子的王越更多的是将林铭当做儿子看待,见林铭上来就是大礼,王越哪里舍得赶忙让林铭起来,蔡邕倒是喜欢林铭这一点,礼不可废,不论将来林铭会是什么样他到底是自己的弟子。
别看林铭在王越等人面前如何闹腾,在蔡邕面前却乖得像个大家闺秀,倒不是林铭多怕蔡邕,只是林铭善于识人,师傅本性孤单自己闹腾师傅反而高兴不会感觉孤单,而自己老师,深受儒家教化的老师素来不喜张扬,所以在蔡邕面前林铭十分老实。
林铭有快半年没见蔡邕了,这半年蔡邕四处奔波撰写后汉书连家都少回,林铭抬起头看着这位一脸和蔼的老师,于半年前想比怕是又要老了好几岁,记得上次见老师,老师才稍微显出老态,现在老师确是个十足的老翁了。见老师这幅模样,眼中遍布血丝,林铭不由心疼到:“老师,这半年您辛苦了,让铭儿给您捶捶肩吧”说话间林铭已经将手放在蔡邕肩上。
蔡邕难道的开怀大笑起来,笑骂道:“你也就知道为师喜欢你按按肩,才仗着这点便利在我家进进出出的”说罢又有些玩味的回头说道:“铭儿,你老实说,这些年在我家进进出出所图什么啊?我可告诉你我家文姬将来可是要嫁大丈夫的,你要是不努力可就变怪为师了”
林铭被蔡邕说的微微脸红,但听蔡邕有意将蔡文姬嫁给别人,顿时不乐意了,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蔡邕哎呦一声,更是发笑冲着王越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好徒弟,这般狠心的对他老师”
王越虽然知道蔡邕在说玩笑话,但明显要帮扶林铭粗声道:“你蔡老儿家的闺女能嫁给我弟子是她的福气,你老儿莫要蹬鼻子上脸”
王越的话顿时引来蔡邕一阵笑骂,笑过后又恢复那副和蔼的模样,对林铭说道:“饭后跟为师走吧,你师母想你了,你也好去看看文姬。”
“恩!”林铭狠狠点了点头,又很快不好意思的底下头,其实林铭还真有些想他那位能歌善舞的文姬妹妹了,想来也有半年不见了。想着林铭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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