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果之言在王羡鱼耳边响起。让王羡鱼有了些微可以思考的余地。浑浑噩噩中王羡鱼听见自己说:“我们去阿父那边问问!”
桑果不敢拒绝,搀扶着王羡鱼便向王恒、虞氏夫妇二人寝屋行去。
王羡鱼至那里之时,虞氏面上一片肃色。见女儿过来不知该怎么开口,嘴巴歙歙合合许久,最后只有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王羡鱼便笃定卫衍确实出事了。
许是惊色已过,王羡鱼此时反而冷静下来,她看向虞氏问:“郎君确实受了重伤?”
虞氏说:“方才你阿父已经去一探究竟,我们暂且等等。”
王羡鱼现今除了颔首应下,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母女二人相顾无言半晌,王羡鱼突然惊坐起身,道:“不管真假,先请太医令候着,如今冉公不在郎君身侧,女儿能信的也只有太医令了!”
虞氏知晓女儿关心则乱,于是上前牵住王羡鱼的手,安抚道:“琅琊王氏一族,自然有名医坐镇宅中。”比起世家之力,皇室都要自愧不如,百年之家,岂是玩笑之语?
王羡鱼心中另有担忧,只是这话哪里能与虞氏说?既然虞氏这般劝解,王羡鱼也只能将那些心思咽下,专心等消息。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王羡鱼算是体会了一把度日如年的滋味。直至等了一个多时辰,王恒才从外而进。
王恒进来后也不等这母子二人问话,直接道:“流之如今尚未醒,他伤口较深,不宜来回搬动,等他好些再去接他罢!”
王羡鱼与虞氏二人都是急性子,见王恒没说最重要的事,一齐开口问:
“他伤在哪里?”
“流之伤在何处?”
王恒本想避去不谈,如今见避不过去,叹息着道:“右腹被剑划伤……”顿了顿王恒又道:“险些伤及脏腑。”
险些伤及脏腑?这般哪里还只是划伤?王羡鱼知晓阿父将伤情往轻了说是因为不想自己担忧,只是夫郎受伤,王羡鱼如何能不担忧?
王恒说过伤情后,王羡鱼便开口:“阿父,女儿能去王府么?”
王羡鱼之所以问阿父是因为想知晓她过去会不会添乱,如今正是救治卫衍的时候,若是因着她过去引起骚乱,那还不如不去。
王恒闻女儿问话,摇头道:“方才为父走之前,王敬豫特意送为父出门,他说如今多有不便,让你不必担忧,待流之情况好转,他便将人送回。”
这话是从根本断了王羡鱼接近卫衍的可能,王羡鱼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明白王敬豫此举何意。知晓阿父还等着自己回话,王羡鱼躬身道:“女儿知晓了,今日女儿便回新宅,郎君回来,女儿不好再住这里,等郎君大好,我们定上门请罪。”累及双亲担忧,是不孝之罪。
王羡鱼说这话,王恒与虞氏自是不好拦她,因此二人颔首应下。
出了府,王羡鱼直接让驭夫去琅琊王氏府邸。驭夫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方才家主明明让他去娇娘新宅,但娇娘却是吩咐去王家。
一旁桑果看出驭夫举棋不定,干脆喝骂道:“郎君生死不明,你让大妇一人着家茶不思饭不想的候着么?”
驭夫一听立马明白过来,慌忙道诺,请几人坐好,马鞭一扬便带着几位女郎绝尘而去。
王羡鱼并没有心口不一,她今日是回新宅,但也没说不去王家。王敬豫那人实是可恨,竟是语出那般话来……当她真的不知他对卫衍有企图么?
等到了王家,侍从上前叩门。门侍甚是不耐的上前,说话还算客气,道:“今日谢客,诸位若是有事烦请改日再来。”
门侍说话间,又有另一辆马车停在王家门口,与王羡鱼等人的马车并肩而立。马车边也出来侍从,打听着君子伤势。
门侍虽是不耐,但也忍着脾气将方才说与王羡鱼等人的话再复述了一遍。后来的不知哪家侍从闻此言,从怀中不知拿了什么塞进门侍怀中,恭敬道:“烦请您行个方便,主家对君子一往情深。听闻君子重伤,悲不能自已。若是不知君子伤势如何,只怕是夜不能寐,日不能食,还请您行个善德。”
门侍却是不吃他这一套,将这侍从塞进自己怀中的东西掏出来,递还回去,直言:“现在我要是给你消息,一会儿再来人说同样的说辞,我给还是不给?不给,我良心过不去,凭什么说给你听不说给旁人听阿?要是给了,有一有二,也不差个三,人人都来问,王家干脆拆了院前当闹市算了!”
那侍从被说的面红耳赤,最后见门侍依旧不松口只好灰溜溜的去马车边回话。里面之人也将方才二人对话听进耳里,知晓打探不出来什么,那人倒是干脆的打道回府。
等那马车走后,王羡鱼这边的侍从才上前道:“我家主人正是临渊公主,君子之妇也,前来拜谢王家郎君,烦请您代为通传!”
那门侍听闻侍从自报家门,明显愣了愣,随即他跪地给王羡鱼请安,待一礼过后,他为难道:“不是奴才不帮您通传,只是主家已经将二门封上,奴才便是有心跑一趟……也进不去阿……”
竟是将门封起来了,车内王羡鱼与桑果二人都是一惊。王羡鱼蹙眉不语,一旁的桑果却是不信,她掀了帘子下马车,上前对那门侍甚是不客气:“满嘴诡辩之词,你以为我会信?还不快些上前禀告你主家!?”
那门侍见桑果气势汹汹,哭丧着脸左右为难,正值此时王家大门开了,里面出来另一门侍,对马车道:“主家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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