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贺兄啊,什么局长,副的。听说刘会长被人暗算,我过来瞧瞧,顺便了解一下情况,现在这十里铺的治安,真是让人担忧,我曾多次向蔡局长建议,在十里铺增设个分局,如果蔡局长同意的我的建议,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哎,不说了。你这是……”
贺宏指指身后的刘剑飞说:“我去了趟同仁医院,接二少爷回来,”然后对刘剑飞说,“秦局长是天昊市警察局的副局长,在天昊市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也是老爷的座上宾。”贺宏对秦明的马屁可谓是竭尽全力,言语之中的崇拜之意胜过了对刘家的敬意,刘剑飞突然很讨厌此人,加之花柳巷的劣行,更增了些怨恨。
刘剑飞与秦明握过手,只对了个眼神,没有说任何话,各自走开。贺宏落在后面与秦明叽咕,秦明说:“这小子孤傲的很,那双眼睛锐利奸猾,相由心生,以后你可要多提防点,免得着了他的道。”贺宏不停点头称是。
蔡警督的声音虽压的很低,刘剑飞却听的真切,看来这刘家也是危机四伏,以后要更加谨慎。踏上台阶时,刘剑飞不经意的问阿丁:“贺宏以前我怎么没见过,这人你了解吗?”
“哦,少爷,贺宏是两个月前公司刚刚招聘的司机,少爷很少去公司,后来又受伤住院,所以不认识。其实我对他的情况也不了解,不过人是福伯找来的,他应该清楚。”
“那之前的司机呢,他为什么不干了?”刘剑飞若有所思。
“之前的司机叫阿辉,听说是因为无法偿还赌债被人打断了腿,不过在我的印象里,阿辉可从来不赌博,他上有老下有小,怎么会突然去赌呢,真让人想不通。”
“他住的地方你能找到吗?抽空我们去看看他,顺便帮他解决生活难题。”
“能找到,能找到。少爷可真是个大善人,我先替阿辉谢谢少爷了。”阿丁激动不已,看得出来他和阿辉的关系不同一般。
阿丁黑瘦的脸,骨柴一样的身躯,但是头发理的很短,精神饱满,机灵勤快。刘剑飞拍拍他的肩膀:“善不分大小,你一定帮了阿辉很多。现在呢,你记住,以后出门,除非无可避免,最好不要坐小汽车,尽量搭黄包车。”
阿丁不解,刘剑飞解释老爷身为会长,应酬多,贺宏自然没太多空闲时间。阿丁点头应道,接着说:“少爷,自从你受伤后,我觉得你变了很多。”
刘剑飞笑笑,摸摸阿丁的头说:“鬼灵精,赶紧进去吧,老爷该等急了。”刘剑飞清楚刘正天是不会在意他的,父亲渴望儿女的陪伴和关怀无可厚非,但是之前两人已经闹到断绝关系的地步,想必这次回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善。刘剑飞并不担心自己和刘正天之间的关系问题,而是隐隐觉得整个刘公馆都处在别人的阴谋之中。
阿丁推开客厅的门,两名女佣左右走过来,齐声喊:“二少爷回来了。”刘剑飞微笑着点头,把花递给左手边的女佣,吩咐把花插起来,放到老爷的卧室。另一只手摘下帽子,顺势脱下西服一并递给右手边的女佣,扫了一眼客厅,向刘正天走去。
刘正天正和福伯谈话,看到刘剑飞进来,原本缓和的面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横眉冷竖,眼中拼射出凌厉的寒光,瞬间把刘剑飞笼罩。一股难以抵御的威势让刘剑飞心中一颤,这分明是一对仇人,哪里是什么父子。刘剑飞强自镇静,亲切的问道:“爸,您伤到哪里,要紧吗?”
刘正天眼神中充满鄙视,一副冷漠的态度,饶是商海大亨,风里雨里几十年,却也难以保持应有的沉稳慎重,冷笑道:“刘先生此言差矣,我们已经断绝关系,老朽也不敢有劳刘先生大驾前来垂询。听说刘先生发生了车祸,想不到竟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可喜可贺。既然回来了,我这小庙也请不起大和尚,麻烦刘先生收拾收拾,尽快搬离这里。”
“老爷你……”福伯实在听不下去,这种恶毒的话,外人尚且听不下去,何况骨肉亲人,刚准备插口,刘正天就阻止了他。
刘剑飞想不到一回来,就碰了一鼻子灰,看来要在这座房子里有所作为,就得先找理由留下来。刘剑飞看到福伯,心里有了主意。
“看来刘老爷是下定了决心,那好,我以后做什么事也和刘家没什么关系,”刘剑飞说完转身面向福伯,“福伯,剑飞现在想请您给安排一份工作,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养住嘴就好。”
“哼,刘先生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要求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给你饭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劝你还是趁早去要饭。别忘了,福伯是刘家的管家,他手上的权利,自然也是刘家给的。”
福伯倏忽站起身,义愤填膺,“干什么,父子血肉,难道非要闹个你死我活。这件事我决定了,剑飞的工作我一定会安排,如果有人反对,那就连我一起辞了。”
“哼,反了,你这是在逼我吗?很好,几天不见,长能耐了,学会找靠山了。我就给你个机会,不过我提前声明,刘家的公司不养闲人,不是混吃混喝的人就可以在公司工作,要想在公司工作,就必须通过考核,考核合格后,才能正式在公司工作,这是公司明文规定的,福伯想必也明白吧。刘氏企业的宗旨就是,有多大的能力,就受多重的礼遇。”
“考核,这就免了吧,反正都是一家人……”
“福伯,不用求他了,我接受考核,时间越快越好。”刘剑飞打断福伯的话,他知道福伯一定担心自己不能通过考核,还和以为以前一样,一无是处,同时他也想让刘正天开开眼,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好极了,福伯安排一下,考核时间就定在明天,”刘正天轻蔑的说着,转身准备上楼,又补充道,“哦,差点忘了告诉刘先生,你的东西我已经让小陶收拾好了,现在你就可以搬出去住了。”
靠,太狠了吧,刘剑飞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搬出去就搬出去,以后你非请我回来。
“福伯,看来我又得钻你的床底了。”刘剑飞笑着对福伯说。
“你啊,赶紧走,让我给你补补课,临阵磨枪,也许还有机会。”福伯满面愁容的说。
刘剑飞从仆人手中接过衣服,说道:“福伯,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先出去透透气,东西就麻烦帮我搬到你那里了,谢谢。”刘剑飞打个响指,一溜烟出了客厅,带了阿丁就出了刘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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