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头肥猪!你别瞎叫唤,本尊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尊姓柳名千寻。请你叫我柳二爷就行了。”柳千寻指着自己对阔少说道。
众泼皮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次比先前还笑得厉害。他们的口水都喷出来了。一个个笑得蹬下身来,捂着肚皮直抽筋。一个泼皮一边站起来,一边揩着眼角笑出的泪,嘻嘻地说道:“**的竟然说你是柳公府家的少公子柳千寻?我的天啊,那我们就该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儿子如来佛祖的孙子了。哦哟,笑死我了!”说完又蹬下身来抽筋似地笑。
一个年纪大的一点泼皮笑道:“他啊,我知道他叫什么。”
阔少说道:“一个叫化子还有名字?叫狗屎差不多。”
年纪大的一点泼皮走到阔少面前,恭维着他的主人:“公子说的对,一猜就着,他就是叫狗毛。听说他是个大姑娘生的,生下他怕丢人,就将他给扔在河里了,让老叫化捡起来养大的。老叫化子死了,他就一个人在外乞讨。”
“那就跟你的老叫化爹一起去吧,别在这儿给我充贵公子了。你看你这怂样儿,不知是从哪家狗窝钻出来的呢。”阔少耸着肩头大声笑道。
“可不是吗?他名字叫狗毛,就是狗身上的一撮狗毛,能不是狗窝钻出来的?公子果然聪明!”那个泼皮对着他们的主人立起大拇指。
“什么聪明啊?要说我英明!”阔少不满手下的措辞不当,昂着头纠正道。那个知道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就忙改口说道:“是是是,是英明,英明。公子英明!”
他手下的一伙都一同说公子英明。
“老子就是柳府的少公子柳行寻,你们这些地痞哪有资格认得和叫得的?”柳千寻此时也似乎忘了自己是借少年叫化子狗毛的尸身还魂儿的,仍气愤的争辩道。也许他要执着地肯定,他身体外貌虽是变了,但他仍是柳公子。
众跟班又要笑。只听阔少叫道:“小的们,快给我上!今天不剥了他一层皮我不姓花了。剥了他那层黑皮,看象不象柳家少公子?”
众泼皮一拥而上,挥拳举棒打了过来。看热闹的人又往一边躲去,自动地腾出了一大片空地让他们斗武。
花阔少袖着两手,悠晃着肩头,嘿嘿地笑道:“将你昨天的厉害劲全都拿出来吧,,看你狠还是本爷我狠。不要象刚才一样几下就让打得倒在臭水沟中装死了。”
正在花阔少得意洋洋之时,忽听手下哇哇大叫。花阔少吃惊地瞪着两眼看了过去。只见众泼皮已有三两个倒在路边,其余的几个仍围着少年叫化子转悠,动作没有先前那么任性胡来。他们收敛着动作,象推磨盘一样围着他,脚步往前行两步,又往后行两步,象是顺推一会儿磨盘后,又反推磨盘一会儿。柳千寻摆开的架式,显得英武逼人,全然不象刚才的猥琐之形。围观的人也感到这叫化子一下子变得挺拨帅气英武起来。只要他手一动弹,围着转的泼皮们便吓得往后退一步,身子也随之矮了半截。他的手一收回,泼皮的身子也随之象弹簧一样给弹回原样了。
“打啊!快给老子打死他!”阔少在后面挥手舞脚急得直蹦跳。
一个泼皮操起路边的一条板凳抛向柳千寻。只见这条板凳还没有完全靠近少年叫化子,就给弹了回来,将那掷凳之人和另外两个打倒在地,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花阔少惊呆了。围观的人不由得喝彩起来。
另两个泼皮见状,挥刀一齐冲上。他们将刀挥出了白花花的光环,直扑了上去。只见这少年叫化子,身形轻轻一晃,从侧面伸出一脚轻轻一点,两个挥刀之人直扑了个空。脚下让人用脚一勾,双双扑了个狗啃泥。余下的十来位,“哇里哇啦”地大叫着一拥而上。只见少年叫化子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畏怯样子。他腾、翻、移、挪,身法敏捷,纵跃翻飞,有如燕雀。看得人们眼花缭乱,叹为观止。所有的泼皮不知为何,全让他轻轻松松地搁倒在地。他的动作并不显用力,却痛得泼皮们“嗷嗷”直叫,跪地求饶。
花阔少见状,以为少年乞丐平日是深藏不露,今日都显出来了。他此时才知道遇上了强对手了。吓得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因为身后衣领被人抓住了,而且力道相当大。他缩着肩头,身子直往后倒,他回对一看,是他常欺负的叫少年化子。他又气又急又恨又恼,拼命地摆动身子,妄图摆脱对方,好脱身而逃。可是,任他如何摇摆,也无法逃脱出去。他一声“妈呀”的叫,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
“好狗毛大爷,你别打我,我给你好吃的,我给你银子和金子。”花阔少颤声哀求道。
少年乞丐横眉立目,大声说道:“老子不是叫狗毛,老子叫柳千寻!记着了?!”
花阔少跪在地上,拼命点着头,哭声答道:“记着了,叫柳千寻。”他还没有说完,脸上挨了一拳头。
阔少痛得“啊”了一声,哭道:“叫柳公子柳兄弟。”话未说完,脸上又挨了一拳。
“啊哟哦!好大爷,好柳大爷,柳祖宗饶命!小的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他脸上立时出现了一自青紫,痛得捂脸直叫。阔少抱着乞丐的脚,跪地嗑头如捣蒜,哀求他放他一马。
人们看到少年乞丐一下子变得如此英武,无不惊异。有的拍手称快,有的笑道:“老虎不发威,就当你是病猫。小乞丐,有种!”
“我再对你说一句,爷爷我不叫小乞丐狗毛,我叫柳千寻!”柳千寻厉声说道,一只手已将阔少轮了起来,举在半空中。围看的人都叫:“柳小爷有种!”
阔少身体被举在半空,惊吓得四肢在空中乱踢乱登,嘴中直叫着:“小乞丐爷爷饶命!”
又叫他小乞丐,附了灵魂小乞丐体内的柳千寻,听到让人憎恶的花阔少口不择言的话,更是火上浇油。才要用力攒紧他的肚皮,忽然他感到天上下起了雨点。他奇怪这雨点竟是热乎的,而且还带着一股臊臭味。原来是这花阔少吓得失了襟,尿液从他绸裤子内滴落了下来。
“他娘的!”柳千寻感到一阵恶心,顺手顺势将他往路边的臭水沟抛去。
阔少惊叫一声“妈啊!”身子便重重地跌入了臭水沟内。只听“啪”一声闷响,污泥浊水,纷纷四溅开来。阔少跌昏在污泥中,当他醒过来,已是满头满脸满身的臭泥。他从泥中昂起头来,活象头泥猪,惊慌地叫喊起来。他双手撑在泥中,仰头呜呜大哭道:“哎呀!我的娘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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