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还要叫人?我们几个陪着李大哥就行了。”肖为民问道。
李想嘴里吐出一个地名“东便门外泡子河胡同”,众人面色一紧,刘华峰的脸色不禁有点儿凝重了,吩咐道:“杨总旗,你去挑选几个精壮的校尉,在挑10来个能打的不要命的帮闲跟大人走一趟。”看到杨鹏离开去召集人手,刘华峰慢吞吞的说道:“是不是有任务,要去那里踩踩点?”刘华峰在南镇抚司呆过,自然反应要比众人快,也稍微清楚一些那里的情况。
李想不出声,点点头。
“那里可不是什么善咋之地,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通惠河在那里有一个拐,那里,正好是货物的中转地,由水路转陆路;不但有大量的货栈,大批的商贾,流动人口也极多,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是最让人头痛的。”刘华峰继续说道:“你不晓得,前些年有位御史不满当时的顺天府府尹,就把这个地方拿来说事,说是治安不好,有地痞流氓扰乱市场,皇上下令整治,顺天府就派人上街抓了一部分地痞泼皮,结果这些人的同伙,竟是胆大包天,谁拿的人,他们就夜里闯进这家人屋里去,进行恫吓,甚至是在街面上巡视的差役,一旦落单,他们一声呼喝,许多人一拥而上,提着棍棒殴打,待大队差役出现,他们又如风一样散去。还找人半夜三更在府衙门口泼屎泼尿,弄的臭不可闻。大家都是吃皇粮的,碰到这些不要命的人,结果惹来一身骚,谁还敢在卖力做事,最后还是乖乖把人都放了。那位崔府尹也主动请辞,内阁看到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又怕激起民变,还是李东阳大人吝惜此人把那位倒霉催的崔府尹调出京城,事情才算平息下来。那里的商人也不简单,很是可恨,背后隐约有一些官员的影子,在那里欺行霸市,手下又养了不少打手,谁干涉到他们利益,他们也敢拼命,崔府尹就是不小心得罪了这些人才被赶走的。”
李想听得暗暗心惊,这不就跟后世的青帮一样的行事作风,原来古今都是一样。
带齐了人手,李想和众人很快来到了泡子河胡同,这里很热闹,到处都是人潮涌动,看到李想他们人多势众,又是穿着飞鱼服,并没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找事。
慢慢的众人来到了通惠河边上,随便找了一家气派的酒楼,李想让人包下顶楼,带着众人走了上去。走到窗边,李想看了出去,河道在这里拐了一个90度角的弯,方向从原来的南北走向变成了东西走向,河道足有四五丈宽,这条河是通往通州、天津至杭州的漕粮水道,往往是江南的赋税、商品运到天津,再转经通州卸货,此后再用小船将货物运进京城。这条河水的水深不过四五米,不能行大船,所以放眼看过去,那如镜的河面上,一叶叶小舟如星点一般遍布在河道上。靠着这河道,是七八处栈桥和靠岸的石梯,河提边,遍布了货栈、酒肆。河提上,行人如云,卷着裤脚的脚夫,担着货物的货郎、招揽生意的伙计,鲜衣怒马的商贾,还有杂耍的艺人,人声嘈杂鼎沸,置身在其中,让人目眩。不远处也有许多不协调的地方,就像后世的棚区,低矮的建筑,妇人和小孩进进出出;河的对面也是一样的情况。
同样在窗边的肖为民突然嚷道:“大人,你看那里。”
“怎么了?”顺着肖为民指引的方向,李想看了过去:“很正常啊,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肖为民赶紧解释起来:原来刚才那里一条舟船靠了岸,出来一个商人,正准备指挥着伙计卸货,而在这时,几个泼皮凑过来,其中一个对这商人耳语了几句,那商人露出畏惧的样子,另一个泼皮龇着黄牙,朝他呵骂,商人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从腰间拿出一个钱袋,刚要伸手摸进去,这钱袋子却被一个泼皮直接抢了,颐指气使地朝他呼喝几句,便带着人嘻嘻哈哈的扬长而去。这商人傻了眼,呆呆地站在栈桥上发呆,边上有人看了,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本该就是如此一样。人群中掺杂了几个顺天府的差役,差役们看了一眼,便缩了脖子,低着头离开。
杨鹏在一边摇摇头说道:“肖小旗,这种事很正常,没必要生气,说实话,我们以前在烟花胡同有时也做这种事,只是我们不会做的这样过分,都是街坊邻居,讲究细水长流。后阿里跟了大人,大人立下轨迹,才没有再做这种事情。你是运气好,直接跟大人做事,没有经历过那种没有钱的日子,一家老小到指望你,那种滋味不好受啊。”
李想的脸突然红了,自己当初好像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李想说道:“兄弟们难得出来一次,正好到了午饭时间,叫人上酒菜,咱们好好喝一杯。”
“好。”众人答应下来。一时间整个三楼热闹起来。吃过饭众人回到烟花胡同百户所。李想径直回了家。
进了门,看到唐如意和妹妹李静正在家里发呆,李想凑上去问道:“怎么了,这样安静。”
“哥,好无聊啊,你赔我玩一会吧。”
唐如意也无精打采的说道:“刚才本想教小妹绣花来着,可她死活不愿意。以前还可以洗洗衣服、做做饭打发时间,现在家里请了用人,我俩没事做了。李想,我不管,你赶紧像个法子让我们打发时间,要不你就别想吃晚饭。”
看到唐如意和小妹的样子,李想突然有些不好受,现在的娱乐活动就那些,没有电视看,跟别提上网,女人又不能随便出门,日子自然过的单调。有什么办法呢?对了,李想一拍大腿,自己不是建了学堂吗?把她俩都弄进去上学,这是个不错的想法。等李想说出自己的想法,两人大为同意。
李静说到:“哥,我们现在就去。”
李想连忙说道:“不行,我还有事,明天办完了在一起去。”
“啊,还要等到明天啊,那现在怎么办?”李静嘟着嘴不高兴的做下去。
看到唐如意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李想不由感到一正头疼,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打发时间而且适合女孩子玩呢?跳棋,对,就这东西,很适合的,自己小时候经常玩,记得还得过学校比赛奖牌来着。
李想找来一块木板,画出棋格,没有玻璃珠,好办,算盘珠子代替,拿毛笔涂上不同颜色就行。然后讲解规则,弄明白之后,李静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李想说道:“哥,你真聪明,好了,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去做你的事情吧,如意姐,我们两来玩这个叫跳棋的东西。”
“好啊,好啊,”唐如意拍拍手,想着李想抱歉的一笑,然后两个人跑了。李想摇摇头,还是二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晚上李想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中午去泡子河胡同看了一下,那里的治安情况看的出来很不好,主要还是人太多了,而且四通八达,想有所行动不容易,一个人要溜走却很简单,白莲教的这个据点选择的很有水平。自己要怎么做呢?人多就想法子把人变少,四通八达就让它一条路都不通,派大军出动暂时围起来。慢慢的李想有了主意,脸上有了笑容,看,果然没什么事情能难道自己,自己真不愧是个天才,头脑就是好用,李想自恋的安慰自己。对了,那跳棋也是一个好东西,最开始应该能卖一点银子,要不要提醒小妹注意保密赚这个钱呢?可是制作方法太简单,容易被模仿,李想开始纠结了,自己现在手头有钱了,好像不应该在盯着这点葱头小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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