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他们不会,他们都不坏,为什么要这样做,让我变成罪人。”
郑洁梅捉住区蓝乱舞的手,泪眼婆娑“你不是罪人!你不是,我才是!”
“那我是什么,说什么全为我,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为我,是为我吗?”
“他愧对你,谢阳仁愧对你!”
她呆住,不解。
“司马鞍知道你跟他是朋友,他跟我一样,误以为你把阿仁变成了同性恋,并不只是为刘珊兰,他看着他喝酒,他不能喝酒的,一点也不能沾。那晚,他喝醉了,没有顾及身体,嘴里念念叨唠的是你,是你温蓝!”
她失了神,想从区蓝的脸上,看出,她究竟哪里输给了她,
输给一个男生打扮的人,
夺走了谢阳仁的心。
“司马鞍没想过要伤害你,他知道让阿仁知道,他不会放过他,他求谢叔叔,只是把你赶出圣英,赶出澳门。”
区蓝平静下来,如听别人的事一样,懦弱的认定,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是他们自己在班弄,与她无关,她不过,只是过自己的日子,凭什么要她对他们所做的事负责,她如是这样想着。
“可谢叔并不这么想,他就阿仁这么一个儿子,还很叛逆,谢老看好这孙子,却一直不满他的流言蜚语,司马鞍做了个顺水人情。”
“把我引出了教室?”区蓝呢喃着,无神接口,事情总算理清,心中又生了疑惑,“郑洁梅,故事编得的很顺,你骗人的技术,倒是一流!”
她不信!
郑洁梅讶异,“我说的全是真的。”
“姑且说你讲的是真的,可就这些,他为什么一定要残司马鞍?我不好好的站着,没缺胳膊少腿,你这样的理由,讲得过去?说什么全因为我,因为我闯入,才让这一切发生,不可能!你别把这些罪过推给我!”
区蓝恼怒,条理还算清晰,她清楚,从那事后,风少待她好得没话说,从某些意义来讲,是这些暗涌的推波助澜,总感觉这其中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
“温蓝,别逼我!”郑洁梅忽地站起身,那张好看脸惨白,楚楚动人,让人心有不忍。
区蓝心悸,不明所以。她没想对她怎样,她何以反应这么激烈,直往后退缩,好像害怕她会吞了她。
“温蓝,别再逼我,以你现在的本事,求你了,自己去查吧!从医院出来,你就没感觉有哪不适?”
区蓝身形一震,有什么敲在心头。
恍惚间,似乎已明白。
当时的无助无力,仍让她惊惧,一个人痴呆望着白色天花板,睁着眼,熬着饿辗转难眠,那种前胸贴后背,明明很困,又睡不下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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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当她花掉身上仅有的一块,换来两个馒头,她打算吃饱了,再走路回家,她实在太饿了。
他一声咆哮,还没下口的馒头,已然落地,幸亏,他给了两碗面。
那两碗面是怎样的美味,只有她知道。
末了,又被他害得全吐了。
大概是因为手上的瘀青,惹怒了他,他把她囚在别墅,有医生来过,身体渐渐恢复,忘了痛,便没去在意,也没详问医生情况。
不由自主,想到那晨间,他突来有些别扭的温柔,那碗黑糊糊汤汁,那盅冰冷的虫草纪子煲鸡汤。
那是孕妇的补品,他们,都这么说来着。
也就在那几个月,她没来例假!
趔趄退后一步,猛的惊醒般,几步冲上前,攥住郑洁梅双肩,嘴张着,颤抖不已,却不知道要问什么,又有什么疑问想要问,又有很多话想说,张着嘴,悲怆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小蓝?”
她的身子不支,随时有可能软下去,手死死的捉住郑洁梅,一步也不肯松,灰狼立马扶住她,“小蓝,哭出来,哭出来吧!”
郑洁梅泪流满面。
她松开了她,右手颤抖了好几下,没敢抚上腹部,五根手指收拢聚紧,掿成拳,捏得紧紧的,指甲嵌入皮中,传来阵阵痛疼。
她只想知道,这是不是在做梦?
这一切肯定是她在做梦。
往往只有在梦中,她才会如此痛苦,才会如此悲悯自己。
额际的薄汗,沁心的痛疼,她仰头微闭眼,想调整一下,却在抬眼之际,看到门口的人。
她幡然醒悟。
爬起来。
仅是瞬间,手已死死的钳在刘珊兰的脖颈。来势汹汹,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她早已把那人压至墙角。
两眼里,皆是怒意,额角青筋突兀,手钳的更紧,逼得刘珊兰无路可退。
刘珊兰嘴角噙着冷笑。
郑洁梅大骇,她的这个表姐,近来疯癫,与此刻的疯狂的区蓝,她不敢想象,几步冲来,扯住区蓝手。
刘珊兰大咳不止。呼吸不顺畅,那丝笑妖媚,好看的脸瘦了一大圈,抹有雪白的脂粉,如夏夜里苍凉恐怖的女鬼。
她咳嗽不止。
又带着骇人的笑声,睨着区蓝,“杀了我吧!呵,你就杀了我吧!”
她,生不如死,早已无颜再活下去。
提不起勇气自杀,天天对着一张狰狞的脸,两个相抵相毁。别提有多滑稽可笑。又有谁能阻止,没人,她就要气死司马鞍,一句毒过一句的去气死他!
区蓝浑身一颤。
求死的感觉,她知。
难道,她?真的被那男人、、、
手脱落,吓得连连退步,
他、、、他、、、怎么、、
转身狂奔而去。
“小蓝?”灰狼加步追去,一路狂叫,途经的手下想阻拦,竟无一人能拦下,那弱小的身影,飞奔,快如闪电,径直冲出了赌场。
他懊悔,该留在她身边,哪也不去的。
更加担心,她这要去哪?这样的她,肯定会出事的,会出事的!
老大?
他拿起手机,
手机响了好久,也没人接听,
心越发不安,左右来回徘徊,老大,快接电话,快点接电话啊!求你了!快接电话。
电话响着,无人接通。
再打,
过了许久,那头才按下接听键,他猝然急道,“老大,孩子,小蓝,小蓝她知道,、、”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坠地,电话是通的,彼岸静谧,余下那一声,任灰狼如何的狂叫,再也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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