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几句之后,各自便散回各自的营帐中去了。而这风波,却依旧未平息。
深夜,元帅就寝之处。在帐外守卫的十几名军士,脸上也都是带了困倦之色,有的甚至就是站立着,作半睡半醒的姿态了。而一旁的几棵白杨树后,四个身着黑衣之人,却是手握匕首。
“谁?”
不料,在长明灯的照映下,黑衣人的身影,随着白杨树一同暴露了出来。而那几名半睡半醒的军士,则是又有了精神。不过为时已晚,四名黑衣人各自两三下,便是解决了所有的守卫。即刻,步履轻盈的踏入了朱权卧榻的营帐。
朱权似乎有了察觉,还未等四名黑衣人冲入营帐,便是将佩剑拔了出鞘。不过这也是徒劳了,其中一名黑衣人一下子点住了朱权的穴道,使其动弹不得。朱权的佩剑也随之落地。就这样,四个黑衣人把朱权架了起来,趁着全军都在就寝,快速向西南行进。
夜,多伦,空旷的沙地上。
一名身着青衣、手持长鞭的女子,领着大约四五十来个人快速前进着,他们的方向,是东北方向的明军帅营。仔细一瞧,这名女子正是那位鞑靼国的阿雅公主。
本来这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阿雅为了抢夺战功,未经布利施腾同意便私自带人前去刺杀朱权。因为考虑到直行可能会有明军的侦察兵,阿雅便领人绕道从多伦前往,从西南突然袭击。但是,走着走着,阿雅却发现有三十来个黑衣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而为首几个黑衣人,似乎还拖着一个人。
阿雅见情况不对,立刻对后面的人打手势,叫他们停止前进,躲在小沙丘后。
“头,我看在这就把他解决掉得了,咱们也好早完成任务。”
“好。就这里吧,省着再多行几里路,兄弟们被这狂风刮的,也是有些不耐烦了。”
只见这位“头”拿出匕首就要对朱权的脖子抹去,而朱权此时则是有些万念俱灰了,没想到刚打个首仗,自己便要挂了,实在是窝囊的紧。而一旁的阿雅,却是有些犹豫不决,是否该上前救人。
“公主,咱们怎么办?”
最终,阿雅还是起了一分善念。
“救人!”
“是!”只见几十个鞑靼军士蜂拥而至,便是将这些个黑衣人退到了一边。而这时,阿雅纵身将长鞭一挥,打飞了为首黑衣人手上的匕首。那黑衣人知道不对,便是一个劲的向东北方向飞奔。然而,一名鞑靼军士一把飞刀,便是解决掉了这个黑衣人。过了不到一刻钟,黑衣人便是被尽数杀绝。而阿雅手下的人,只死了两三个。
朱权此时的心理是不安的,他在想这个貌若天仙的蒙古女子究竟是何人,武功如此高强。最重要的是,它的方向为何是广兴帅营?莫非他是鞑靼派来刺杀自己的?这些疑团在困惑着朱权。
但见阿雅公主走到朱权面前,纤指一点,朱权的穴道便是被解了开开。而朱权则是仍被刚才的疑团困惑着。
“大胆汉人!我们公主救了你的性命,你却不跪。”
朱权被打破了思路,也没有任何情绪。眉头稍缓,便是单膝跪了下去。小民叩见公主殿下,此番被这些人捉来,欲害我性命。多亏了公主殿下拔刀,不对,是拔鞭相助,小命才得苟以残喘。此后为公主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以报此恩。”
阿雅被逗得一乐,便是说道。“你起来吧,本公主叫阿雅”。待他起身,阿雅便是问道:“也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被这些人捉了来。我看他们身上,携带着明国谷王府家军的令牌,莫不是公子和他们有什么过节?”阿雅此言,目的在问清朱权的身份,同时也是想为了把他带回锡林浩特做个准备。救他之时,见他脸上略无惊色,说不定也是位年少豪杰。
而朱权此时的心理,可是比阿雅要激荡多了。当他听说是谷王府的人来杀他时,可以说是惊呆了。不过朱权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因为朱橞毕竟和他交情不错,朱橞也绝对不会有理由来杀他。仔细一想,很有可能是许士祯派的人,假带着仿制好的谷王府调军令牌。这样一来,刺杀成功也就成了,一旦未成功,反倒可以嫁祸给朱橞,挑拨自己与朱橞的关系,大大削弱自己的实力。一想来,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喂”。见朱权又是沉言不语,阿雅言到。“公子在想什么?本公主在问你话呢。”
“啊!公主恕罪,小民没有想什么。”朱权很快的答复道。“回公主,小民是河北凌家的长子,单名一个权字。家父做些生意,也算是名遍全省。然而,同行的一家主的女儿是朱橞的舅母。他们见小民家的生意眼红,抢了他们的生意,便想报复。没想到,连我他们也是劫了。诶,大明什么都挺好,就是官商勾结、吏治腐败、宗室可以越法、权贵可以越法。我看那一本《大明律》,都不如巷子里儿童捧着的一副连环画有意义。”
“原来是凌大公子,久仰。”阿雅也不管自己知不知道什么所谓的“凌家”,但礼数总是要到的,随即又说道。“想不到公子身在明国,却能识时务、知事理。明贼统治下的中原,是决计不会繁荣安定的。凌公子但可放心,以后有本公主在,就是十个谷王欺负你,本公主也会一鞭子一个,替你出了这口气。”
“那便多谢公主了!”朱权虽然面带微笑,但却时时想着如何逃出去。而阿雅接下来的一席话,更是让其后背渗出了冷汗。
“既然如此,你以后便跟着本公主吧。你那凌家,我自会派人去照料。不过,留你总要一个理由,不知道你武艺如何?不如跟我的手下较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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