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滋滋”,整个房间似乎充斥着两电搏斗的声音。
基尔两目放光,兴奋的盯着中间的漏斗,眼睛眨也不眨,红蓝两光反映在他的瞳孔上,变幻莫测,他的呼吸随着电光的闪动而加剧,最后他也忘记自己到底有没有再呼出二氧化碳,一口气的看下去,目不转睛,眼睛紧张得仿佛要掉出来,跌在漏斗上。
忽然,基尔眼中的闪光兀自熄灭了,他本能的举起右手挡着双眼,“噼啪”几声,漏斗的玻璃碎开片片,一下子弹到他的头上。
又是“啪啪”几声,电灯全灭了,整个房屋忽然弥漫一阵烧焦味。
又失败了﹗
中午过后,基尔披着厚厚的冬衣站在洞口,遥望着面前无边的白茫茫大海。今天的基地好像特别冷清,大半天,也没有碰过一个人,连尼古拉将军也不见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实验失败了,离弃了他吗?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基尔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茫茫中找不到一点焦点的他,心血来潮,忽然想走出洞外看一看,或者到外面去,他可以找到问题的答案。
基地的规定没有要他二十四小时留在实验室的,虽然尼古拉将军跟他说过,没有他的批准,他不准离开这里半步。但是,尼古拉现在不在,他就算要向他请示,也找不到他。
忽然大着胆子的他,决定要走出去看看,他来了基地一年,从来没有走出去过,他要出去看看太阳、看看外面的冰雪。
他沿着洞口的天梯往上爬,天梯的每条金属管都连着基地的特有装置,可以长年不结冰,他戴上手套的手握着每条金属,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基地建造的位置非常巧妙,在一个形状奇特的冰崖下,侧面看,冰崖呈一个英文C字,上面突出的崖边正好是天然的屏障,紧紧保护着下面的基地入口,不受外面的暴风雪影响。
爬了近十五分钟,基尔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条金属管,眼睛终于脱离了冰崖的障阻,可以看到上面的风景了。
可是,才一瞬间,他的视线已被一对粗大的兽毛皮靴阻挡了﹗
基尔向后挺背,昂头瞧着刺眼阳光下的一个巨影,从下而上,他皱了一下眉头,被巨影手中的一把巨型铁铲愣住了。铁铲的影子落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覆盖了一半,他看到铲边在阳光中的锋芒,像一支幼针,扎进了他的眼球里。
“你上来干什么?”尼古拉不满的语气透着空气传了下来,像一把斧头砍向他的头盖。
基尔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气,紧抓着金属管,生怕尼古拉的愤怒会把他整个人震到崖下去。
“我想上来走一走。”
尼古拉没有移动半分,基尔想从他的皮靴看过去,但窄缝外的世界被他的双脚关得严严的,他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基尔还想说些什么,“嗖”的一声,铁铲笔直的插在他面前的冰上,几块碎雪溅到他的嘴里,他瞥了铁铲一眼,好像看到了一块腥红的血色,在雪白的冰雪上,这片血红深刻而恐怖。
铁铲就像一张军令牌驱逐他离开这里,他没有再看尼古拉一眼,两脚听话的沿着天梯一步步的爬下去,当他回到洞口时,心跳剧跳不绝,仿佛从地府回来一趟,一回头,尼古拉把铁铲“嗖”的一声搁在地上。
基尔犹豫了一阵,大胆的问:“安德烈是否不在了?”
空气像冷冻了一样,基尔气也不敢透一下,尼古拉没有表情的转过脸来说:“他死了,败血病。”说完,挥动了铁铲一下,头也不回的走回洞去。
败血病?
基尔脑里一片空白,这是去北极探险的人常患的疾病,因为长期缺乏维生素C,身体慢慢衰化,最后死亡,之前有好几名潜艇的船员也因为这样死了。
那么,基地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尼古拉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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