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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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堵石墙边，一个受伤的人类战士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把后背靠在那坍塌了一半的矮墙上。他喘着粗气，带着一脸的疲惫与惊惧看着眼前的人。

来人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袍，把全身遮蔽得严严实实。战士抬起头，眯着眼睛，试图看清他的脸，却没能如愿——那人背光而立，兜帽的阴影遮住了整个面庞。

“回答我，”黑袍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的人都到哪去了？”

“你……你是谁…”尽管意识清醒无比，但全身伤口带来的剧痛和连夜死斗带来的疲劳，却让战士的声音虚弱飘渺。

“这你别管，告诉我部队的下落就行了。”眼前的人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道。

感受到来人毫无怜悯的命令，战士心里一阵悲戚，虽然也知道“全局胜利”对于战场的重要性，但作为失去了战斗力的自己，在来人眼中只是一个情报来源的这种感觉，在情感上无疑很难接受。

这感觉让他一时语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了扭头，下意识地看向两边——在黑袍人的左边，是一只手持长剑的骷髅，那骷髅黑洞洞的眼神盯着自己，下颌骨正在咔咔作响；而右边是个带着羊头面具，握着双手斧的人——不，不对，那不是面具，那根本就是个羊头人！

在看清那东西的瞬间，战士张了张嘴，朝着眼前的人发出了警告：“羊…羊头怪！”

黑袍人很从容地摇了摇头，回身打了个手势，那羊头人呼哧呼哧喘了几声，便迈着沉重的脚步退了下去。

看着眼前这人可以命令怪物，战士的心怦怦跳了起来，他是谁？为什么可以和怪物沟通？难道他就是营地指挥官们所说的，那个兴起黑暗暴动的魔仆？

“很好，”黑袍人凝视着战士的眼睛，轻轻松松就读出了他地疑惑：“看来你还有足够的神智。”

“你…”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部队的去向？”

“如果…你是魔仆…我…我不可能会告…啊——”

剧烈的疼痛打断了他的话——那黑袍人蹲下身，随手拣了一根木棒，戳向战士大腿上的伤口，并且在其中搅动着。

“啊…啊！”

过了好一会，黑袍人才停止了对战士的折磨，他把木棒一扔，无言地看着自己的“俘虏”。

连着喘了好久的气，战士才缓过一丝说话的力气：“我…我被打倒了，再醒…来就看到你…”

“是吗。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不干脆说一句‘不知道’呢？”虽然话里有个‘请’字，但黑袍人的声音就像穷追不舍的恶兽般，加剧了战士心中的恐惧。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那你说这些，为什么又觉得我会相信？”黑袍人沙哑地笑了笑，抛出了一句看似无关的话：“我只相信一点，那就是你的伤口很疼。”

“羊头人……”

“哦，被羊头人砍伤的。他们的斧头上一般都有淬毒，能让你疼上好几天，你知道那是什么毒吗？”

战士被恐惧和痛苦勒住了喉咙，没有回答，而黑衣人缺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那只是它们的唾液，恶臭的，沾满了病菌，这些家伙就喜欢闲来没事舔自己的刀刃。”

战士感觉一阵恶心，但他还是不知道眼前的人讲这些是为了什么，只好继续听下去。

“这些毒素会阻止你的伤口愈合，还会让人感觉格外痛苦，尤其是伤口被触碰的时候，就像我刚刚对你做的那样，”黑袍人似乎兴致很好，悠悠地说着。

“为什么……”

“问得好，”黑袍人飞快地赞许了一句，然后抛出了凶险的一击：“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部队的动向，但我知道你的伤口很怕疼，所以，我相信它会告诉我实话。”

说着，黑袍人示意那持剑的骷髅上前，照着战士腿上的伤口就刺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汹涌地袭来，战士的脸扭曲得近乎狰狞，惨嚎接连不断地响起，让人不忍卒听。而这一切，似乎都与黑袍人无关，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低声地自言自语道：“你会说的，像所有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