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两位姑娘穿得极少,雪白大腿和小腰暴露在外,见两位客人俊俏不凡,又出手大方,拼了命似的往怀里挤,只听甲姑娘嘻嘻对小翠道:“公子,今晚就由奴家服侍你了,到时候可要温柔点啊。”
“啊!”小翠心里委屈极了,你想服侍我也服侍不成啊,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这这这,这个嘛,我们等会儿就走了,还有急事。”
甲姑娘嘟着嘴,摇晃着胸脯,那波涛汹涌的场面让小翠忍不住伸手一摸,是真的,再看自己那里几乎是平的,心里那个嫉妒啊,怎么差距这么大?
纳兰若萱挽着乙姑娘的腰,调戏道:“小宝贝别生气,我们不走,来,喝酒。”
每间青楼女子,都有头牌、红牌……依次往下分三六九等,有的一晚二两银子,有的几十、上百上千、甚至有的万两难求。
来青楼消遣的客人也分几种,大多数只为发泄□□,也有纯粹打发时间或是来找佳人谈心的……。
一个月总有那么两三次的夜晚,头牌出场的那晚客人特别多甚至爆满。
恰巧今晚是头牌出场,许多人来这里只为一睹芳容,其他的,想都不敢想。因为出不起价钱啊,又或者是别的人看上,自己又得罪不起。
听到周围人议论这头牌,纳兰若萱的好奇心也被勾起,问身边两位姑娘,两位姑娘从没见过这么大方的客人,今晚的赏钱比平时一个月还多,哪敢得罪,一股脑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这头牌叫做怜心,是三年前自愿进来的,相貌出众,才华横溢,能歌善舞。
两位姑娘这么一说,纳兰若萱没了跟她们继续‘调情’的兴致,给点赏钱打发走,等着头牌出场。
这时候,一白面书生走到他们桌前,个子是挺高的,却是排骨身材,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起来,扭捏道:“两位公子,能否入座讨杯酒喝?”
纳兰若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这哪里是讨酒喝那么简单,桌上四五个菜她们几乎没动过,这书生狼吞虎咽不到片刻就只剩下几个‘干净’的盘子。
书生自知失礼:“我实在是太饿了,还望见谅。”
纳兰若萱只是心里苦笑,又叫来几个菜,这才婉转问道:“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富贵之人,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
小翠无害的补了一句:“对对对,你连饭都吃不起了,难道还有钱找。”见小姐盯着自己,立马闭嘴。
书生自嘲一笑,目光扫过全场,到处都是男女欢腾,有些无奈暗自握紧拳头道:“我也不愿来这烟花之地。可是我妻子却在这里面。”
两人吃惊之余,书生娓娓道来。
陆才丰
是这书生名字,贫苦出身,寒窗苦读十八年,与当地有名的才女一见钟情,可是那女子家境富裕,根本不将他这穷书生放在眼里,反而暗中安排了亲事。
陆才丰本欲放弃,可是当他得知心爱之人要嫁给当地县令的儿子,那人是有名的恶霸,喜新厌旧不知祸害了多少黄花闺女,要是她嫁过去……
陆才丰不敢再想下去,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只能到这帝都来考取功名,来之前他与心上人在一间破庙前,天地为媒,日月为证,拜了天地。
那恶霸一家知道后恼羞成怒,找了个理由抄了她家,从此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她父母郁郁而终,只剩下她一人,不得已也来到帝都寻找郎君。
陆才丰却没有考上,反而身无分文,温饱都是问题,当初的豪言壮语,现在的穷困潦倒,哪里还有脸面见她,心灰意冷之下对她冷若冰霜,好让她离去。
可不管陆才丰如何对待,她都不离不弃,渐渐冷静下来后陆才丰决定留在帝都,这次没考上,就等下次,可是距离下次考试还有三年,首先要解决生活,又不想妻子过的清苦。
经过几番思量决定做生意,借了高利,谁曾想亏了,面对高利的打骂恐吓,身为□□只能卖身青楼五年才还了债务。
说到这里,陆才丰早已泣不成声默默喝着闷酒,悔不当初。
听了这么一段狗血的故事,再看陆才丰那委屈无助的样子,纳兰若萱心里多少有些看不起这个男人,考取功名成与不成不说,单是这承受能力就不及他女人。
小翠十四五岁,正是情窦初开,向往轰轰烈烈,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年纪,见识学识远远比不上自家小姐,只觉得那个可以为了爱奋不顾身的女子实在是对‘至死不渝’这个词的最佳表现,敬佩不已。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小姐,自己贴身丫头的心思她哪里会不清楚,本是不愿多管闲事,不过小翠难得有事找自己帮忙,再者虽说小翠是下人,但在纳兰若萱的心里,这十多年都是她陪着自己胡乱作怪,虽然每次她都在老爹面前出‘出卖’自己,不过那些回忆总是美好欢快的。
小翠的分量很重,对她来说,不是主仆,胜过朋友!
见到小姐点头,小翠喜笑颜开,对消沉无能的陆才丰道:“别担心,既然我们遇上了,怎么说也会帮你,今晚就让你与娘子同聚。”
哪知陆才丰没有丝毫喜色,勉强笑了下:“两位公子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娘子现在成了这里的头牌,这青楼的幕后老板是在朝为官几十年退下来的,人脉遍及帝都各种地方,怎么斗?”
小翠满脸自豪大气道:“在这帝都,还从来没有……”忽听小姐咳嗽一声,她才醒悟差点就暴露身份了。
陆才丰心里却有了计较,回想起刚才到现在的种种情景,这两人,不,应该说是手持折扇,穿着蓝袍的这位公子,言行举止风轻云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这种气息只有那些常年身在权势,一念之间就可定夺生杀大权的上位者才具备。
心里有了一丝希望,陆才丰激动得语无伦次:“两位,若是,若是真、真能救出我娘子,我、我陆某为、为你做牛做马也、也……”
两人见他那架势似乎要跪下了,纳兰若萱淡淡道:“做牛做马就免了,你夫人因为你家破人亡,以后好好对待她吧。”
陆才丰听出一丝不知是厌恶还是漠然,总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这两人面前,自己就像是踩在脚底的蚂蚁。
不过他还是道了声谢谢,就此三人陷入沉默,等待头牌出场。
头牌还未出现,反而是一伙人进入院内,喧闹大笑的气氛也随着他们进来变得沉闷压抑。
纳兰若萱首先看到的是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人,这人轮廓分明,五官端正,黄金比例,只是面色苍白,双眼似闭非闭,全身衣服洁白无瑕,黑发非常随意的披在脑后。
他整个人仿佛身处无尽的黑暗牢笼中,连一丝一毫的光接近不了!
轮椅后边还有一书童,正直少年,神采飞扬,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淡淡傲气。
两侧则是孔武有力,面色冷峻的带刀护卫。
那推动轮椅的少年见全场众人个个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出,眼中鄙夷。
忽然,少年眉头一皱,右边数过去第四桌的三人,除了那枯瘦如柴的以外,另外两人那坦然自若,尤其是那目光,就好像是在看戏,一股怒火瞬间升起。
推着轮椅走过去,目光如电,俯视命令道:“让开,这位置我主人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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