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一起，你们等会儿人少了再下来，太多人很容易发生踩踏事故。”杨柠檬说着，把书包甩到背上，走了出去。
秦敏：“柠檬你别出去，我们可以把门反锁的，记者进不来。”
“逃避什么，总是要面对的不是。”她已经走到了门口，淡淡地留下一句话。
张淑君看着她的背影愣神，怎么会，在杨柠檬身上隐约有了主公的影子？
上课铃声又响起来了，许久没有等到杨柠檬，有记者按捺不住，得知她在三楼上课，扛着相机就往上冲，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剩下的不多加思考，也接二连三跑向楼梯口。
杨柠檬正走到二楼拐角处，和第一个记者迎面碰上，双方都愣了几秒，接下来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堵在楼梯口，闪光灯一明一灭，快门声此起彼伏……
“抱歉，为了大家的安全，可否先下楼，到空旷一些的地方进行采访？”她看着黑压压的人头，稍稍抬高了嗓音道。
一开始谁都没有动，有些性急的已经开始抛出一个个问题，她只是挂着浅浅的笑容，独独不做任何回答。
眼底无波无澜，她直视着镜头，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累积起了压迫感，有人往后退，渐渐地，楼道不再人挤人，渐渐地，记者全都退到了楼下，杨柠檬这才背着书包，淡定着神色出现在大家的视野。
有保安走上前来，她轻轻摆手，微侧着头远离话筒，低声说了句什么，但见保安连连点头，退到了远处。
她就站在一棵楝树下，接受着采访，北方的楝树和南方的不一样，家里的苦楝树很高大，她还记得，小雪说过，初春刚萌芽的苦楝，叶片翠绿枝条柔软，看着就很有幸福的味道。
北方的多是川楝，枝条坚硬，叶片也没有南方的那般青翠，小雪看到照片就连连吐槽，说它肯定不是楝树，是柠檬弄错了。
想着她们若是上网看到消息，又联系不上自己，肯定要担心了。
一开始的问题都有些无关痛痒，她直接不作答，“问你们最想问的吧，我没有助理没有后台，不需要做任何的铺垫，毕竟大家都忙……”
“请问，你真的是韩子夜妹妹么？”
“我好像没有在任何场合，说过自己是韩子夜妹妹，另外，在我的世界里，沉默从不代表默许，也有可能是懒得解释。”
“那么，因为作弊被劝退也是真的么，你高考分数这么高，是不是也作弊了，不然怎么甘愿屈身X大？”
“首先，你可曾听过单单因为作弊就劝退的学校；其次，报道了一次假新闻，您是不是这辈子说的都是假消息，一次的意外会在一个人身上连坐岂止可笑；最后，请问您是哪所大学毕业的，X大作为全国百强名校，您何来的资格这么看不起我们的学校？”
杨柠檬最后一句沉着声音的反问，如一颗石头，投掷在了围着看热闹同学的心湖，渐渐地隐约传来了不满的声音。
有人说过，母校是什么，母校就是那个你每天骂她八百遍，却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一句不是的地方。
有敏锐的记者捕捉到了她回答里深层的意思，连忙把话筒伸过来，问道，“按你的意思，劝退是因为其它的事情是么，可否告知是什么事情？”
“学校不允许学生带手机，在作弊的前科之下，加上使用手机，达标了，可以启动劝退程序。”
“既然不是韩子夜的妹妹，那为何会和他一起，拍摄商场的海报？”
“这个……”她难得的低头沉吟，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水眸中隐隐有了波澜流转，“要还债”。
韩子夜说的，“夫债妻还”，虽然具体何解，她也并不自知。
得到回答的记者们均点头，因为欠债，而通过拍海报去偿还，倒可以理解。
“看你们之前的互动，是不是和Q大四大鬼才很熟？”
“有过那么些交情”
“那尹一凯呢，你们是不是真的在交往？”
正准备否认，嘴巴刚张开，声音便消失在喉咙深处，因为一道清冷的嗓音先传进来，“这个问题，何不先问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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