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说,正巧他便来了,刚好借此机会说个明白。银朱见两人神色不对,两人隐约有剑拔弩张之势,便躬身退下了。那边的戈载和小武也将架着的孙行和半夏放开。
半夏挣脱了钳制便要向颜辛楣跑去,却被银朱给拉住了,只见她摇摇头,才道:“姑娘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做下人的没有资格掺合。”
长亭的西风肆虐,将四周草木吹得哗哗作响,长空偶有孤雁飞过,留下嘶哑的长鸣。
颜辛楣仰着脖子冷冷问他,“为何是我?”
祁珩略微思忖一下,似乎是很认真的回答问题,“本王觉得颜三姑娘很是合眼,即便是陆府这门亲事没有退,你进的依旧会是訾王府,没什么改变,没想到陆府倒替本王省了其中的麻烦。”
他说的恶劣,颜辛楣恨得牙痒痒,可拿他却是没办法。只道:“燕京女子那么多,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姑娘罢了,哪里值得王爷费心尽力。”
“因为我喜欢你算不算理由?”这句话毫无预兆的被他说出来,颜辛楣以为自己听错了,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
祁珩趁着她发愣的瞬间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一息。祁珩站在她的面前那种高大的压迫感又迎面而来,一时倒让颜辛楣顿住手脚,规规矩矩的站在他的面前,只剩下瞠目以对。
祁珩弯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来,他拂去她额上的碎发,将掩藏在发下的伤痕显露出来,他凑了前去,似乎是要轻吻上去。
颜辛楣的呼吸顿了顿。
然而,他的指间在她额间停住,只是用指腹轻扫那处疤痕,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疼么?”
颜辛楣哆嗦道:“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她欲挣脱,却感到腰上一股大力将她拉得更贴近眼前的人,她吓得不敢动。
这样暧昧的姿势将她困在祁珩胸前,她似乎能感觉他鼻尖就在额角,她想唤半夏和银朱,可是那两人早已被小武和戈载带至别处,如今空荡荡的长亭里只剩下她和祁珩两人。
“去年你在灵山寺上香,从那样高的台阶上跌下来躺了多久?颜侯爷寿宴之时,那冰冷的沁水池落下的病根,如今可又复发?颜府后宅二夫人心急叵测,四姑娘居心不良,即便如今嫁入了陆府,你以为就会平息吗?”
颜辛楣听他在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动听,然而她身子却一寸一寸的冰冷。
“还是说,等你二哥娶了威远公府的宋七姑娘,你母亲到时再诞下女儿,你以为你和母亲的地位便会永远稳固?”
“你监视我?”他为何会知道这些事,这些后宅的阴暗,他怎么回知道?
“在朝为官多年,不多几个耳目又怎么行了呢?”他顿了顿,下颔靠在她柔软的发上,用温柔至极的声音缓缓道,“辛楣,嫁给我,不好么?我可以护着你和颜府,不好么?”
他没用本王,而是用了我字,他是真心将她放在心上,想要一生一世去呵护的人。
“你不用勉强喜欢我,但是往后的岁月里我只想你的心里有我一席之地便好了。”颜辛楣错愕不知该说什么好,脑子里一团浆糊,只余祁珩的声音在里面回荡,每一次都会重重的敲击她的心。
他说他喜欢她。
颜辛楣忽然全身一震,使了全力从他怀里退出来的,平日里空灵的眸子里满是惊愕。“王爷怎能开这样的玩笑?”她几乎是厉斥,视线与他错了开来,灵动的眼眸里难掩那抹惊慌。
“你认为只是玩笑?”祁珩脸上淡淡,大约是见她这样说有了些恼意,她是不信任他的,除了陆禹她不会信任何人。
“如今。我不是陆指挥使,哪怕你不喜欢也得嫁进我訾王府来,如今是陛下指了亲事,你和我都逃不开的。”
颜辛楣皱着脸,怒气沉沉,连眉头都蹙到了一起,一双眸子喷火似得明亮,“王爷只会强人所难吗?我前段时日才听说王爷同江家嫡女江静姝青梅竹马,这份感情如此之重,即便在她走后五年也要为她洗清当年的冤屈。这才回京多久,便要迎娶新欢入门,亡魂未安,王爷可真恨得下心。”
祁珩脸色阴沉下来,沉默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灼出一个洞来,他沉声道:“我同静姝不过数十载兄妹之情,并无其他。”
顿了顿,他看见她愕然中带着愤怒的容颜,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将她一把扯了过来,笑道,“难道......你这是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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