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一狸猫不知怎的掉进御湖里,一个劲叫唤,跟叫春似的,我随口说来玩的,早忘了。”
敢情这叱木儿都忘了自己落水那回事了,那拓跋弥看样子也是个没脑子的,推了叱木儿入水,竟不知道他的冤家对头就在面前。
都是活宝。
郁水欢淡淡一笑,却引得拓跋弥大叫:“你说谁是狸猫呢?你——”
“奴婢可没说殿下是狸猫,这周围人等可是都听见了的。”郁水欢忙抢道。
拓跋弥赶紧环顾周围,早有宫婢躲开去,哪有什么人?正要再说些什么,还未张口,便听到郁水欢说话,有点无力:“唉呀,我可是快要饿坏了,殿下若没有什么事,奴婢便进去用饭了。奴婢告退!”
说罢,拉了叱木儿就走,他再想说什么,人影早不见了,还和谁说?
当天夜里,郁水欢又给皇帝按了一回头部经络,虽没有先前那种暴痛,却也是绵痛隐隐,她便请了命,连夜在太医署配药,还得了帝后的赞许,又引得碧桃一番消遣。郁水欢却不管她的衅言,心想夜里是个极好的机会加药,怕只怕那个太医令陪在一旁,不好下手。
太医令李亮果然等着她,两人一番寒喧,自是不提。却见李亮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问道:“李大人可是有什么要告诫婢子的么?”
李亮不好意思地捋了他的胡子,故作深沉道:“老夫也没什么告诫姑娘的,只是希望姑娘务必做好这趟差,老夫于有荣焉。”
别看李亮也就三十许,因留了胡子,反倒有一派淑人君子的气度,不管为了什么,能在郁水欢这样的宫婢面前作小伏低,便是不容易的。
郁水欢笑得眉眼弯弯,李亮借了烛光,也没有看到她面纱下的嘴角,其实冰冷一片:“李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婢子既领了这份差,便是陛下的恩赏,陛下想是信任李大人,才敢把这份重任交予婢子,婢子还得说是托了李大人的福呢!”
凡人果然是爱戴高帽的,李亮这么一听,便也眉开眼笑:“那便请姑娘开始罢!”
大部分药草已于日间作好,还剩几味药,郁水欢是无论如何不会给他看到的,尤其是那羽鸠尾。
李亮已经将炼药的御炉开启,火是温好的,只需用时让小侍随时加减火便可。
郁水欢瞧着李亮过来,便拿了几份方子,递给他,笑道:“李大人,婢子这里还有几份师父留下的秘方,尽是些常用的,还请大人帮忙看看。有什么需要加减添除的,告知婢子一声,婢子也好一并炼些来备着,兴许哪天便用上了呢!”
李亮接过一看,眼都直了,是些常用的病症方子,不同的便是这些方子都脱了常规,组方奇特,实在是妙甚至哉!
郁水欢看他那样子,便道:“李大人还是于外间看着方便些,这里烛火不旺,小心伤了眼睛。”
这话说得善解人意,李亮忙怀着歉意回道:“哦,姑娘真是蕙质兰心,老夫很是感念。姑娘如有什么需要,着小侍喊一声,不消片刻,老夫便过来了。”
郁水欢送走李亮,又将小侍打发去备水等诸物事,手脚麻利地捡了需要的药草出来,好在这些药草是白日里看好的,放置的地方她都记得清楚,不消多长时间,便备好,置于那些作好的药材下面。又飞快地找到那间暗屉,捡起最短的那羽鸠尾,用帕子包了,揣入怀中,方松松出了一口气。
煎、滤、筛,一套工序忙完,已是三更,期间李亮过来几回,皆是匆匆来去,郁水欢知其定是抄誉那些方子,来此不过是做做样子。遂淡淡笑了一回,只等天亮辰时投炉,正式炼药了。
她在想,曹操治头风,常年食野葛汤,饮鸠酒,虽说是以毒制风,却也是有效的,只要量少微饮,便无大碍。只不过,这毕竟是饮鸠止渴的法子,只在众药失效的情况下才不得已用的,时间长了毒素累积,沉潜血脉,终是一大害。拓跋嗣却不同,头风虽然经年,却是治好过的,若不是他近年食用寒食散,且于那日怒极攻心,猝发痛症,也不会暴痛如此。以后若是精心调养,平心静气,且戒了那寒食散,自是无碍的。
想那李亮也是惧而蒙智,没有理清拓跋嗣的病因症候,才使她趁机捡了这个差事。
此时,她很是矛盾,不知是现在将鸠尾扫过药汤呢,还是在成丸后浸于鸠水,一前一后自是不同。前者便是将鸠毒化在药里,与药效合而为一,毒发时日要长得多,后者便相当于直接加毒于药上,不说立时毙命,想必也会在短时间里一命呜呼。
要知道,那鸠尾酒可是专门赐死那些高勋显贵、后宫嫔妃的,一般人还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可见其毒性强辣。
她亦忐忑不安,她恨透了那拓跋嗣,恨不得立时要其命。如果把鸠毒化在药里,对她便是一种煎熬,以后还会日日对其恭而敬之,装着恨意,她亦忐忑不安,她恨透了那拓跋嗣,恨不得立时要其命。如果把鸠毒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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