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白衣男子
“爹,娘。”一个孱弱的孩童冲了出来,他就是段宇,幸运的是原本因为段氏夫妻的引诱骑士全部被吸引了过去,忽略了那间小屋,他走到了床前跪下,揭开了藏在床底的木板成功的进入了地窖里,地窖不大即使容纳10个人都显得拥挤,而且放着几坛子酒更为拥挤的很。
当年他曾经问过他的爹“家里的酒不多也并非好酒,却为何要花费大力气建造一个这么大的酒窖。”他的爹回答说:“宇儿,你不懂。这些酒可都是我的命啊。”现在他懂了,恐怕他的爹早早的预见到了今日的情形,为了家里人的安危而建造了这个酒窖,酒虽不能填报肚子,却能够疗伤、抵御风寒、补充水分等功效,更重要的是酒放置多久都不会有损,反而治疗伤口效果更佳。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父亲宁可去村外面买那些难喝的粗酒,也不愿意动家里珍藏多年的酒的原因。也许靠着那几坛子的烈酒一家人能够撑个一两天的,躲过了危机再出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段涛即使再聪明可还是低估了当今皇帝的狠毒之处,他一道命令硬是取走了清河村数百口人的性命。若是段涛也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也就罢了,或许能逃得一条性命,可是他是有一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清河村因为他而死了那么多的人,他也岂敢苟活于世,所以宁可一死也要提刀刃敌,为清河的百姓们报仇,也因此就此牺牲了,留下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成了孤儿。
“原来还有漏网之鱼。”这队骑士的首领又一次提起了手中的马刀,他的眼里没有一丝迷惘,因为在他的眼里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那个人的命令就是一切,那个人的命令就是天。一秒,两秒,三秒…………在段宇眼里这一时刻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他离死亡是那样的近,可是他又觉得死亡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可怕,失去了一切的他,灵魂也似乎脱离了他而去,早已是一具臭皮囊而已了。他闭起了双眼,他在等待死亡,他只求操刀的那个人出刀能够快一些,至少这样他不会觉得那么得痛,他怕的并不是肉体的疼痛,他怕的而是失去亲人、朋友、家庭的心里的疼痛,这种疼痛就是像是坐在炼狱火海一样,哪怕多一秒他也没法在承受下去了。“爹娘,孩儿来地府看你们了。”
“咣”一声,他以为他已经死定了,可是等待已久刀并未落下,而是被一柄利剑挡了下来。骑士的首领知道来的人很强,远远的超过了他,禁卫军的骑士本是从无数的精英部队里挑选出来的,而他又是经过无数的拼杀,见过无数的地狱才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他使刀从未保留过余力即使面对一个8岁的孩童也是一样,经历过各种惨烈的斗争的他知道,面对敌人一定要用尽全力,因为哪怕是8岁的孩童也可能潜伏着巨大的危机,一有闪失必定是致命的。可是来的人却是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他的刀势,他并未有任何不甘心,因他他知道与那个人如巨大沟壑般的差距,如果你面对比你强一点的人也许你会有些不甘心,面对比你强上许多的人也许你会感到恐惧,而如果你面对比你强的不知道几何倍的对手,恐怕你任何的心理都没有了,因为你的任何心理和举动在他面前是无用的,要作比方的话骑士首领是一座山丘,而来的人却是高耸入云的泰山,真是以小巫见大巫。骑士首领虽已经觉得完成任务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还并未放弃,他向那名男子砍了过去,骑士首领知道这并不能伤得了那名男子,这其实是虚晃的一刀,身份的精妙,可以看出骑士首领的机敏,这是他多年杀戮锻炼出来的一招,在虚晃一刀的同时将刀锋偏转向别处,这世上恐怕很少有人能完成的和他一样好了,他想趁那名男子分神之际了解了那名孩童。“咣”又是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当听到这声声音时,他已经面如死灰了,他知道失去了这次绝佳的机会想再杀那名孩童已经是不可能了,这神乎其技的一招曾经不知多少次救他于水火之间,可现在连这一招也失败了,他败了,他败的彻彻底底,他连他看得最重要的一名禁卫军首领的尊严也给败了。
段宇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有一穿着白色直裾,套着丝制外袍,头上带着白璧逍遥巾,手持一柄龙泉剑,一对剑眉昂扬,双目如电,高挺的鼻梁,唇若丹霞,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仿佛他并不是来自人间一样,更像是天上的神仙。而左边腰间挂着一支玉笛,洁白的笛身,犹如出尘的女子,让仿佛又让他回到了人间,天上多寒冷,唯有人间多欢乐,抚笛游戏人间山水乃众多文人雅士向往的,而背上那个看似朴素的剑鞘让人联想为江湖的豪杰,如此组合在一起更让人觉得是不伦不类,可是这些在他的身上却丝毫也找不到违和感。
“我说为何有一股浓厚的‘骚’味,原来是名满天下的‘天下第一骚’亲自前来,我败的心服口服。”骑士首领脸色惨白,那名男子并未伤害于他,而是他第一次没能完成任务,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尊严也丢掉了却仍未完成任务,他气急气血攻心所致。
他无视附近虎视眈眈的禁卫军,慢步来到段宇面前“我来晚了一步。”这是他来此说的第一句话,可这一句话却表达了他深深的懊悔。
“感………感谢恩公前来救我,可惜我爹娘…………。”段宇抽泣着说道。
“你们走。”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这一句表明了这个孩子他坚决保护到底了,这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完全将周围的禁卫军视若无物,若是换一个人完全不能够如此轻松地说出如此话语。
“放他们走。”让人意向不到的是视任务为己命的骑兵首领居然说出这种话。
“首领,不可以啊,陛下怪罪下来你我都难得脱罪啊。”这时有其他骑士相劝。
“在他保护下,即使我们这里所有人一起上,也未必能伤害到那孩童分毫,更别说伤害到他了,而且他是那一家人,如果他出了点什么事,恐怕那个老不死的会在朝上闹翻天了。”
原本如夜叉一样的禁卫军,此时却如落水狗一样,丧失了原来的杀伐之气,带着伤死的同伴就这样离开了,“这就是差距,凶如归厉鬼的骑士们见了恩公却宛如孙猴子见了如来佛一样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机会。这就是这个世界,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终有一天我我也要向恩公一样强,倚剑天下任我游,保护我所想要保护的一切,斩除那些为非作歹的坏人们。”段宇这样想着。
可怜一座美丽的村庄,一夜间变成了鬼村,到处是坟墓,干涸的血水染红了整个村庄,比山上盛开的映山红还要红。“你可还有什么去处?”那名男子站在段氏夫妻的坟头看着段宇说道。
“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都去了,现在我别无他处可去了。”
“哎,段大将军当年为国尽心尽力,想不到现在却是如此下场,世事难料啊,如果你无处可去那你就拿着这枚玉佩到京城林府,他们会照顾你的。”白衣男子哀叹的说道。
“谢谢恩公,恩公大恩大德我今生无以为报,现若再劳烦恩公,那么我会内心难安的,若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有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江湖人士无名无姓,你小小年纪知道不多贪图,且懂得知恩图报,实属不易,这枚玉佩你拿着,也许将来会有用的上的一天,我身上还有要事在这耽误太久了,必须得走了,望日后有缘能够在相见。”那名男子似乎很是欣慰,微笑着说。
“多谢恩公,他日有若有机会定会到您府上拜访。”
说着那名男子身轻如燕,踏空而骑上了他的骏马,段宇以目向送于他,就这样看着他策马远逝,直到人马消失在了远方翠绿的林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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