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柳眉一皱:“御气手。”话音一落,双手金光更胜,犹如带上一双闪烁着金光的金丝手套。双手一抬,轻松挡住两道黑箭。手心传来的凉意不免让她心神一凛,低头看去,只见双手掌心的黑气正在缓缓扩散。
秦心羽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硬接自己的灭指枪,旋即一笑,不过也正是我想要的。不待师姐有所动作,双手一合胸前:“灭魂之手。”
掌心的黑气瞬间幻化出几双黑手,向她身间抱去。大师姐脸色微变,双手猛然紧握间金光一闪,黑手瞬间消散。好诡异的能力!
秦心羽心中一惊,居然一眼便看出灭魂之手的弱点在其本源,更是凭空将穴气激发出体外。要知道,穴气与武气只有借用外力才能形体化,比如依附在一些特殊的武器和道具。
虽然心中对师尊仍让她当大师姐多少有些暗自不爽,但现在看来,感情还是自己自视过高。看来数月的磨练不止让自己变强,连心态也过于骄傲了。秦心羽自嘲一笑,一眼扫过春意依旧地院景道:“为了不被师尊大骂,我建议最好换一个地方。”说着,转身跃上尖顶瓦房,向镇外地树林方向奔去。
手上金光退散,大师姐脚下一跺跃上墙头,回身看了一眼几位师弟,接着几个弹跳消失于几人的视野。
熟悉的树林少了几分别时的生机,多了几道秋天的肃杀。秋风摇曳,枯叶凋零。原本高壮的树木竟是有些瑟瑟发抖,仿佛一个年迈的老者,细数着岁月在大地上刻出的年轮。
树干轻晃,几片泛黄的树叶脱离树梢。抬头望去,孤零零的枝干上静立一个华衣男子,微蹙的眉宇间藏着几分感慨,嘴角微微一咧,笑容里满载秋天的萧瑟。
大师姐坐在一块绿衣蔽体的圆石上,仰头凝视着那个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孤独身影:“看这情形,好像不用一较高下了。”
满林的衰败让他战意全无,或许正如他所说,秋天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季节。
秦心羽微微一耸肩,算是默认。一跃而下,盘坐在清澈见底的小池旁,呆呆地盯着水里自由游荡的鱼儿。
两人谁也不说话,一时之间,偌大的树林分外静谧,仿佛能清楚地听见风的轻吟与落叶跌入大地怀抱的声音。
枯叶遍地,大师姐信手拾起一片,玉指捏住叶柄左右扭转。秋眸微转,看向不远处一脸落寞的秦心羽,轻声道:“能于我说一下你的经历么?”
他现在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又岂会大话连篇的吹嘘他那“神话”般的经历。现在他只想静静地呆着,什么也不去做,什么也不去想。
秦心羽淡淡道:“说来话长,就像是一个梦。”事后回顾,一切的经历又岂是只言片语所能描述的?
大师姐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将树叶摊在手心,仔细观察着叶子的经脉:“那你现在梦醒还是梦中?”
闻言,秦心羽身体一颤,旋即醒悟:对啊,梦醒梦中又如何?就算梦醒时分也非一了百了,至少我还有回忆可循。自己常说活在当下,可笑现在却做一些无聊的伤感。
想通这些,那股莫名的忧伤竟是烟消云散。秦心羽霍然起身,华衣在秋风中飘拂,他哈哈大笑间尽显男儿洒脱:“且罢,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是与非”
大师姐见他转眼间变回那个熟悉的小师弟,不免一愣,显然没想到他的转变如此之快,随即嫣然一笑。
好美!秦心羽看的痴迷,忽的想到什么,手忙地从怀里取出锦盒,递到大师姐面前,缓缓打开盒盖说:“喜欢吗?”
玉簪质为冰糯,形呈盛开的梨花状,在日色的照射下晶莹剔透,让人一眼便知其物非是凡品。大师姐惊讶的轻掩小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浓浓的感动:“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送我如此贵重的东西?”
非亲非故?瞧这话说的,看来我以前犯得贱算是白忙活了。秦心羽大感受伤,满脸沮丧道:“原来如此,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见他如此,大师姐心中一酸,夺过他手中的锦盒,羞涩道:“平日见你脸皮挺厚的,怎的今日却连个玩笑也开不起了?”
小妞,哥这叫欲擒故纵,将计就计!“你又怎会知道,为了这根梨花簪,在这相别的数月里我起早贪黑,省吃俭用。”秦心羽见她收下礼物,顿时“精神一振”脸色却故作苦涩道:“正所谓思念使我日渐憔悴,磨炼使我身体疲惫,现在的我伤不起!”
一句玩笑话惹得他如此黯然神伤,却是自己的疏忽。现在回想,直觉刚才的话儿说过了头。大师姐暗自内疚,忙还回锦盒:“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这玉簪如此贵重,我万万收不得。”
信真?秦心羽一愣,旋即想到:老子上半辈子算是白活了,居然没去演戏,恁是辱没了我这身戏才。
秦心羽轻轻打开锦盒,取出金色锦布中的梨花玉簪插在美人的发髻上,啧啧赞道:“玉簪配美人,艳羡九天神。”
大师姐心肝扑通,绯红的脸颊就似滴血的翡翠艳煞旁人:“马,马屁精,就会哄人。”
美人娇艳,马屁惊天。秦心羽却犹不自知,正双手抱胸欣赏着眼前这个往日不得一见的娇羞女神,恬不知耻的继续道:“天大的冤枉,贫僧向来诚实可靠不打诳语。”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他目光如炬,大师姐被他盯地扭捏不安,急急起身行至一灌木丛中取出一把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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