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另一青年点燃上一炷香时,全场立马肃静无声。山长和温义一前一后都闭上了眼睛,温义带来的四位青年站在四个角落,平静的打量全场。
常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量着面前学生,心里忍不住想。
“一炷香大约有一刻钟时间,四柱香也就四刻钟。这要是晚上在家里,这群孩子们不出一炷香就酣然入睡。可是今天这么多人在一起,考他们谁先睡着,这就有难度了,人越是想睡着越会睡不着。而且还是早晨,人的睡眠都很充足,要想真的睡着,难度不小。”
“那么为什么要考这样的题?考学生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心理素质,可也不对啊,学生们都还小,考这有什么用?”
常生想着想着望向了坐在前端的山长和温义,看到他们似乎都在闭目养神。
“这山长也真是的,对于这样的考题没有一点异议。就不知道学生们在这种情况下,肯本不可能睡着,一般成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睡着,这已经无关乎困不困的问题,除非受过训练上战场打仗的士兵,能强行入睡,是为了尽快恢复体力。可那是战场,有不得不为之的环境。这盛平之世,一个学院招生考这有什么用?”
常生想完又忍不住看向山长和温义,“你们两个到是闭目养神能存住气,不见底下的学生爬在桌子上来回轻轻的动,难受死了。”
“咦,不对。山长和温义好像睡着了。”常生发现山长和温义似乎和闭目养神不一样,气息平静,真的如睡着一般。
又仔细观察一会,看到落叶随秋风落到他们头上都没有反应。
“难道真的睡着了?”
常生轻轻扭头去看点燃的香,三分之一还没燃完,不敢相信山长和温义真的睡着了。
可是突然听到一阵轻轻鼾声。
所有人都顺着鼾声去看,发现是前端台上温义发出的,底下的学生忍不住偷偷嬉笑。
“安静”
守在香炉旁的那位青年轻轻吐出两字,声音虽小,但常生感觉到一种不可抵抗的压力。
顿时,底下学生又全部安静了,只有温义轻轻的鼾声在空气中回荡。
“看样真的睡着了?怎么做到的呢?”
常生来了精神,忍不住仔细观察温义,观察了一会,发现这鼾声极有规律,不像是装的,真的是睡着了。而且山长虽然没有打呼噜,但看其气息悠长,面色平静如波,分明也是睡着的样子。
“好神奇,说睡就睡,这种心宽真不亚于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常胜又看看底下学生,发现他们虽然在闭着眼睛,极力让自己睡着,但是眉头好像在微微皱着,这显然是在想事情愁眉苦脸,不能做到心静。
“咦,那个学生好像快要进入睡眠。”
常生仔细看了看,发现是自己带的学生大毛。
这大毛常生还是很了解他的,他家里比较穷,他父亲早年上山打柴摔断了腿,母亲带着二毛回了娘家嫁给了别人,现在是父子相依为命。父亲腿脚不便,生活全靠大毛,听说每天晚上他会给财主家劈柴洗衣到半夜,挣些钱财养家糊口。
有好几次他早晨上课都迟到,常生刚开始不知道原因还批评了他几次,后来知道了原因,便买些米面送到他家里,让他不要晚上熬夜干活了,劝说他正是长个的时候,天天熬夜会长不高的。
此时常生看到他,不禁微微一笑,想到今早看到他一脸困样,问他原因,他只是说昨晚没睡好。当时也没细问。现在看来这孩子因祸得福,昨晚肯定又是去给财主劈柴睡眠不足,今天考睡觉正入了他的意。
想到这,常胜心里又笑了,暗想这种考题要是提前公布,估计这群孩子昨晚都一夜不睡,那样今天就好看了。
“哎,真是搞不懂的问题太多了,自己失眠多梦搞不懂,考试都考睡觉了更是考不懂,偏偏两位主考官比谁睡得都快,更是不懂中的不懂。算了,既然不懂,我也借机小憩一会吧。等会又要忙了。”
在常生闭上眼小憩的时候,其他老师不淡定了,一会双眼看看自己的学生,一会双眼看看燃烧的香。特别是杨长山老师,他做梦也没想到今天考试招生竟然是考睡觉,眼看一炷香快燃烧完了,此时他的学生一个也没睡着的,都精神奕奕。
反观其他老师的学生,不说睡着,也渐渐有了很大困意,特别是常生带的学生里,有一个已经睡着了。
想到常生,杨长山扭头看了看常生,看到常生躺在椅子上也昏昏欲睡,一口老血差点气的喷了出来。心想,今天学生考睡觉,你不关心学生倒是自己睡起来,这算什么事,羞不羞。
可他也没办法,不能上去拍醒常生,这是考场,已经规定不许随意走动喧哗。而且刚才守在香炉旁的那位年轻人,虽然只是轻轻说一声安静,但是那种压力让他心有余悸。
就这样,考场上能睡着的人慢慢入睡,不能睡着的人像杨长山一样左右顾盼,干着急。
终于,四柱香慢慢燃尽。
山长和温义同时睁开了眼睛,各自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怎么样?”温义率先问向自己带来的一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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