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枪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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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那个熊洞，脱下身上的衬衫，光着膀子坐在火堆边上，然后刘健用饭盒接了一盒雨水，折断了那些山花椒的树皮扔到饭盒里煮沸。

熊熊的火焰跳跃着，烤肉的浓香，树枝燃烧的芬芳，还有外面漆黑的天色，以及慢慢飘荡的歌声，没有酒，刘健却醉了……听着外面轰隆的雷声，刘健真希望就这样永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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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表，不知道昨晚上几点才睡着。四个男人互相枕着，而刘健把原来的火堆移开，干燥的地方让给瓦莉亚。其他三人也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这洞里潮湿，加上外面的冷雨，四个人只好挤在一起取暖。

刘健正做着美梦呢，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什么怪物吞进了肚子，憋得喘不过气来。等到醒来才发现伊万和米什卡的大脚都架在自己的胸脯上。刘健起身冲着两人的屁股就是一顿乱踢，然后发现火堆还没有灭，看来晚上瓦莉亚一定添过木头。

外面几声啁啾的鸟鸣告诉了这五个人天已经晴开了。吃完了昨晚剩下的熊肉，刘健把昨天用山花椒熬成的汁水拿出来，带上所有的东西，迈步走出了熊洞。

“你们先过来，对，站在这里，等等我。”刘健叫那四个人站在那头不成模样血肉模糊的黑熊前面，然后自己拿着饭盒朝前走了一阵，然后爬到树上，把饭盒里那呆着浓重花椒味道的汁水洒在树的周围，然后从树枝上一点点爬到四人的上面。

在这种原始的针阔叶混交林中，最容易的通行的地方不是地上。地上会有数不清的灌木，荆条，枯树，毒蛇，厚厚的枯叶。但是树枝上却不同。

茂密的树林里，树枝与树枝之间纵横交错，在上面爬，反而比在下面宽敞和省力，只要小心点，也不会掉到地上。

刘健悄悄摘下了个绿色的还未长大的小松塔，冲着下面四个人扔了下去。“嘿嘿，笨蛋们，上来吧……”说着下到最下面那截树杈上，把绳子坠下去，让四个人都上来。

“嘿，我说这样行吗？会不会掉下去啊？掉下去就完蛋了……”

“不会，不会。我在共青城的时候，到了冬天下过雪后，地上的雪根本没法走，淹没到膝盖啊，我们都是从树枝上走的……”刘健一边把这种东北“胡子”逃避剿匪分队的方法转移到自己身上，一边颤颤巍巍地在树枝上走着。

“我们走过这一段，猎狗就闻不到我们了，那时候再下来吧……”本来准备一直这样走下去的，奈何这再树枝上行走看来需要极高的技术，爬了半天，已经累的浑身是汗。看来那些“胡子”可都是针阔叶混交林的丛林战高手啊，刘健这点道行更人家还是没法比的。想的容易，真要做起来可难的多。

“嗯，应该下去走，我们可不是鸟……嘿，看，看那边，那是什么？那堆树枝的后面……”

米什卡忽然指着前面，拽了下刘健的衣服。刘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似乎是一辆越野车。

“嘘……小点声，不会是来追捕我们的教官吧？他们可是说要带着猎狗来追捕我们的。”伊万把手指在嘴唇上轻轻一嘘，其余人都点点头。

“我去看看……”刘健叫其余人坐在树杈上，自己悄悄朝前爬了一阵，的确是一辆嘎斯69越野车，只是好像没有人。

刘健爬回来后，才要说点什么，瓦莉亚摇摇头，轻声说道：“不对啊，尤里安，你仔细看看，没发现问题吗？”

刘健摇摇头，瓦莉亚皱着眉头说道：“你仔细看看，后面的轮胎，看到了？是干的。”

“呃，是干的，怎么了？”刘健还是没明白什么意思。

米什卡听到这里，一拍脑袋说道：“是啊，瓦莎说得对，尤里安，你知道的，昨天可是下雨了啊！教官说会今天才开始搜捕我们，但是轮胎是干的，地上这么湿，要是今天才开到这里的，轮胎怎么能是干的啊？”

刘健听到米什卡如此解释，才恍然大悟。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地上的泥土还有草叶上都沾着雨滴，如果是才开过来的，轮胎怎么会是干的？

正疑惑中，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接着就是一阵自动武器的“哒哒”声……四周的小鸟都被震得飞了起来，五个人微微一颤，互相看了一眼，都彼此点点头。

“那是——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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