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那我就先回去啦。”
“好,路上小心点,知道吗?”一个女声语带关怀地说道。
“是啊,我的小舅子,我看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哎呀,我说姐姐,姐夫,我都十四岁啦,你看,我身体多壮实,有谁十四岁有我这么高啊!”我自豪地说道,”我自己会走路啦,这里离家又不远,真是的。好了,你们还是去照看我的小外甥去吧,我走啦。”
“你个小鬼头,记得路上当心点,不要惹事知道吗。”
“恩,知道了。”
我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大姐在我十岁那年就出嫁了,嫁给一个开棉纺公司的儿子,虽然我很讨厌父母包办婚姻,可是现在看到姐姐、姐夫生活的挺幸福的,还生了个胖小子,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而家里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把父亲乐的几乎年轻了十岁,而我们全家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我们家现在已经住到法租界里,想到此时中国的灾难,我也无可奈何,何况住在租界确实比外面安全多了。
要说这几年来最令我兴奋的是就是遇到师父了,就是那本什么“传世之宝”的主人啦。这几年我潜心修炼师傅所教的嗜血真气,到现在已经突破性地达到了第六重血苍穹,连本来就说我资质好的师傅都吃惊不小,不过更多的是替我高兴。因为有嗜血真气的帮助,我现在的身体早一改过去瘦弱的情况,整个人强壮而有力,人也变得高大起来,十四岁就已经达到一米七多,在同龄人眼中绝对是个“高”人啊。虎子本来身体就比较壮实,不是很聪明的他,在我的“英明指导”下他的嗜血真气也略有小成,一个人打几十个地痞流氓不成问题,至于我就更不用谈了。
我兴致冲冲地游荡于南京路上,这南京路绝对称得上是“中华第一商业街”,光是中华商业第一街的东段,就拥有中百一店、食品一店、华联商厦、时装公司等老牌市级商厦,还集中了诸如培罗蒙西服、小吕宋男士用品、朋街女子服饰等等许多大小商店。南京路不仅是各种舶来商品的展销地,在交通工具的引进方面也领潮流之先。1874年南京路上便有了人力车,与传统的轿子、马车并齐驱。1901年南京路上出现了上海有史以来的第一辆汽车。1908年3月5日,第一辆有轨电车出现在南京路上。1914年有了无轨电车,1922年有了公共汽车。
本欲打算做公汽回去,看看天色还早,就准备到一些商店去逛逛,看上点什么东西,就回去敲二姐的。要说我二姐现年已经十六岁了,或许是接受新式思想颇深,对父母包办婚姻极为不满,还拿我做借口,说弟弟年幼需要人照顾云云,看我这么强壮,还需要她照顾?为了防止家里人逼极了,姐姐竟然伙同几个姐妹,当然都是些有钱人家的,都是些大家闺秀,也不知她们受了二姐啥好处,几个人开了个服装店,好象生意还挺红火的。作为她小弟的不去敲诈几把还得了,更何况我还是她“老大”呢。
兴致勃勃地跑进华新百货公司里面逛了一圈,竟然没发现我要的东西。走出百货商店,又到不远出的庆云银楼看了看,里面全是些金银饰品,没什么好的,我们家古董还多着咧,意兴阑珊地走出银楼,正准备去那亨得利钟表总行逛一逛,突然一阵嘈杂声打断了我的行程。
我转眼望去,发现路对面不远处的新都饭店门口好象围着不少人,本来就对围观无兴趣的我正准备离开,可是那一声讨厌的“八噶”却又让我止住了脚步。
穿过马路,走到饭店不远处,停了下来,因为本来围观的人已经被赶开,所以我很轻易地就看到了门口发生的事。一个头戴黄色毡帽的黄包车夫正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脏乱不堪,脸上隐隐有被人打的痕迹,有点红肿。而他的旁边就站着一个小日本,个子不高,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用猜一定是他把那可怜的车夫打成那样的。那黄包车夫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小日本。
难道就任凭他这样随意打骂那可怜的黄包车夫,难道真的没人管?我愤愤地想着。
“那家伙还真可怜,好象说是偷了那日本人的钱包,谁知道是真是假啊。”路人甲在我不远处小声嘀咕道。
“哎,你管得了吗,这年头中国人有再大冤屈也没处申啊,这地头虽是中国的,可是租出去了,那就是那些鬼子的,在别人的地头上也只有忍气吞声了啊。”路人乙道。
“是哦,走吧。小声点,小心被人抓住把柄。”路人甲很快就拉着路人乙离开了。
而我心里也一直盘横着,虽然我也知道现在是旧社会的中国,要谈人的权利真是天方夜潭,那些西洋鬼子和那日本崽在此作威作福的,但毕竟我到现在为止还没看到过,可是今天却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过去在现代社会对小日本的愤恨再次涌现出来。
正想着该如何的时候,几个巡捕走了过去,对那日本崽尽是谄媚,竟然不由分说地将那黄包车夫给架了起来,更气的是他们还拳打脚踢,一副小日本走狗的架势,我真想跑过去问问,你们还是中国人吗。而那狗日的竟然还甩起一巴掌,那可怜的车夫脸上顿时肿起老高老高的,嘴里还骂道:“八噶,你们支那人他妈的都是贱种。”那几个巡捕竟然连连点头,不住地赔笑着。我心中更是愤怒得快达到极点了。我该怎么办?如果冒然冲过去,那几个人我倒是可以轻易摆平,可是那样会给家里带来很多麻烦事啊,我父亲毕竟只是商人而已,不是做官的,手里更没什么权利,做什么事还要看那些政府官员的脸色。
但是我心中确实是气愤不过,又不好爆发出来,此时真是心急如焚。
眼看着那个日本狗就要转身离开,我却一点办法没有,气的我不断跺脚,心里也是叫骂个不停。
那日本狗转眼间就走进了新都饭店,从我眼前消失了,我又是一急,却仍是一筹莫展,到底该如何教训一下那个倭猪呢?
“算了,先回去再说,反正那家伙肯定是进去吃饭了,也不急于一时,回去把小虎子也叫出来,两个人好办事一点,说不定回去就能想出什么好对策来。”想到这,我就忙走向路边,恰好一辆电车经过,我跨步而上,直往家驶去。
“虎子,正好你在,省得我又要去找你,走,我们去办点事去。”刚到家,虎子正碰巧在我们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拉起就要往外走。
“什么事啊,锋哥。”
“喂,我说阿三啊,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没看天都快黑了啊,虎子来找你玩,你也不用把他拉出去吧。”不用说一定是我娘了,不知怎么地,我娘近来特别罗嗦,真是麻烦的很。
“没事啦,娘,我们出去透透气啦,很快就回来。”我一边往外院外冲,一边回首说道。
“哎吆,我的小少爷,怎么刚回来就又要出去啊,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啊,若真是让四娘帮你去说说项啊!”我四娘臃懒的声音远远地就传了过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我这四娘是最后进我们家门的,本是风尘女子,被我父亲收作四姨太,她本该欢天喜地,好好重新开始生活,她却是一再拉拢大娘、二娘跟我娘作对,搞得家里鸡犬不宁的,平时我最烦她了。加上她是青楼里出来,说话嗲声嗲气的,一副要勾引男人的样子,我听着就难受。
我转过身来,发现那四娘已经走到大厅门口,正远远的瞧着我,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但仍看得我很不舒服。
“四娘,不要为小子费心,我今年才十四岁而已,还小,哪里来的什么姑娘啊!”
“哎吆,你看你长的这么高,又尽得你父亲遗传,长得玉树临风,风liu倜傥,俊美无常,肯定会不少大家闺秀对你有意哦,况且,十四岁已经不小了,象乡下很多人十四岁都一家三口了哦。”
“算了,这事等一下回来再说,我现在要跟虎子出去溜溜,很快回来,对了,不用等我吃吃饭了,我等下自己搞定。”说完我就拉着虎子跑出了内院大门,直往大街上奔去。
“锋哥,到底去干吗啊,我还没吃饭呢!”
“吃你个头,就知道吃,等下我们去吃的好吃的,包你满意,现在先去办点好事。”
“吃饭有什么不好了。”虎子小声道。
“快走啦,别废话了。”我催促道。
“哦!”
走到街边,恰好有个黄包车夫等在那,我拉着虎子,赶忙坐上车,叫了一声:“新都饭店。”
“好咧,走。”黄包车夫回了一声,拉起车就跑。
“锋哥,我们到底去干吗啊?”刚坐稳,虎子又问起来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保证是好事。”
虎子不再说话了,默默地坐在一旁,看他的样子好象在思考什么似的,我也缄口不言,一路上倒也安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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