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看到问题了吗?我们有没有理由锁定薛永?”苏琼深深点头!在那两个案子里,薛永都没有走到前面,他只是跟受害人有某种联系,但既没有作案时间,也看不出有什么动机,所以被轻轻放过。薛永轻轻走来,却被自己轻轻抹去,不着痕迹。苏琼很自责,看来不能放过任何看上去有用的细节。
“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立即拘捕薛永?”苏琼觉得自己离结论已经很近了,所以有些激动,不自禁的站了起来,绕室一圈。那摩拳擦掌的样子,把老陈逗笑了。他招招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后分配了任务。第一位的,当然是要严密监视薛永的行踪,同时要掌握榴莲的动态,其他人要抓紧时间寻找并确定证据,必要的时候,他会请局里签署逮捕令。
湖边的凉亭内都是水泥地,加之两天过去了,已然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那双鞋子是个重要的物证,但上面却无法提出薛永的指纹,榴莲的手机也是一样。
手机?苏琼突然醒悟,薛永的手机!如果他要约吝梅,一定会打电话的,为什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然而面对着电信公司打出的一大串话单,苏琼还是失望了: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老陈对着话单若有所思,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可到底是什么,却隐隐约约。对着话单出神半天,才猛然一拍大腿:”现成的线所,居然都忽略了。吝梅的手机有吗?”
吝梅的手机并没有带在身上,所以大家都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线索。经过核实,吝苏琼记住了号码,直接去了联通公司,拿到了话单。
吝梅交游并不广泛,所以电话也很少,她甚至没用过短信,遗憾的是,她几乎跟薛永没什么联系。这让苏琼微微有些失望,但是2月14日这天,还是有几个可疑电话,苏琼一一查了,有几个是她的朋友,只有一个,居然是公话!
“老板,还记得大前天谁在你这里打过电话?我们是公安局的,想了解点情况。”公话亭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看上去很精明,她开着一个百货商店,苏琼见她站下,随即淡淡的问她。
她根据苏琼提供的时间极力回忆,终于想起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中等偏高的个子,人很英俊。看上去是某个公司的老板,不过打电话时声音很低,那时候正好有人过来买东西,所以顾不上招呼他。
电话时长只有2分20秒。”可惜没有电话录音!那他有没有买什么东西吗?”苏琼苦笑了一下,再问。
“没有啊。那种人只能在大超市里购物的吧,我这小店人家那里会看上?”老板自嘲的说。
是呀,人家那里会看上!还有个问题,这样的一个人难道没有手机吗?怎么会跑到公话亭来打电话?真是其可怪也欤!
“不过这个电话确实很象薛永打给她的。只是他们平时怎么不联系呢?”苏琼看着薛永的照片,那家伙的笑里有一种令人心动的暧mei感和魔力,苏琼突然发现,如果自己面对着这张脸,持续的看上两个小时,一准会心不由己的。
“头,我看我们可以逮捕薛永了。突击审讯他,看他还敢不承认。”小刘又跃跃欲试了。
老陈笑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想到了一种绝妙的可能性,而且他认为无懈可击,只不过自己没有那种东西,无法作出尝试,因此他同意立即拘捕薛永,并对他的家和榴莲所在的楼进行了一次搜查。
“这次搜查,确实很有收获。”老陈把情况作了汇总,并提出了几点很有力的证据。其中就有榴莲家的阁楼上,曾经出现的脚印。经过证实,这的确是薛永的脚印。老陈整理了一个提纲,分头对二人进行审讯。
“薛永,”老陈见薛永三口两口把烟吸完,脸上还戴着微微的陶醉,又开始问他,”你不肯招认,是不是觉得我们没有证据?你看看这是什么。”他拿出一个小小袋囊,里面有很多小小的塑料袋,并编上号,塑料袋里的东西不堪入目,是一些蜷曲的毛发混合着暗红色凝固的血液。
薛永却还沉着:”那是初次和我zuo爱的女孩送给我的。”
“那你能说说他们是谁吗?”老陈紧追不舍。
“这是个人隐私,你们无权过问。”薛永并不示弱。
“那么你到榴莲家的阁楼上去干吗?”
“我上去过。那还是白天,上去眺望云湖。怎么,这也犯法?”
老陈微微点头,又拿出一个玻璃器皿,里面装着粉红色的溶液,展示给他看:”那这个呢?这可不是个人隐私吧?”
薛永看到这个小小器皿,脸上陡然变色,是那种不敢相信的表情,良久,终于低下了头,半天说不出话。
那天,薛永早就预谋好了一个计划,他在公话亭打电话给吝梅,约她晚上十点在云湖边相见,然后就来到榴莲的家。喝酒的时候,给榴莲下了药,让她进入梦幻状态,思维开始受自己支配。
他给她穿好衣服,带上一副一次性手套,然后拿出一双鞋子,那是自己单位上即将出差的同事给他代买的。等送她出了门,自己则登上楼顶的阁楼,正好可以望到湖边,那是自己好多天前就已经勘察好了的。
榴莲来到湖边,进入小亭,吝梅正等在那里,看到一个女人过来,也不以为意。可就在那时,榴莲双手推出,把吝梅推入湖中,吝梅挣扎了一小会儿,终于沉了下去。
榴莲蹲下身,好像整理了一下裤脚,然后就走了回来,回到自己的家,薛永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迅速帮榴莲脱掉衣服,安顿她睡下,自己也躺在她身边。当然,那双鞋子,被他塞进了公文包。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在这双鞋子上留下指纹。
“这么说,你没有发现她的手机掉在那里?”
“没有。我那时有些慌乱。”薛永双手插入自己的头发,那平时梳理整齐的头发凌乱不堪,恰如他此时乱糟糟的心情。
“还有贺芸娴和费心呢?”
薛永全面崩溃了。脸上汗珠一层层渗出,他几乎不用再追问,就交待了全部的问题。显然,薛永有处女情结,而且从小就受过极深的伤害。和他相好的每一个人都是处女,而在她们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奉献给他之后,他就厌倦了。但是他不想让别人得到她们,于是他决定谋杀。
谋杀是不容易的,恰好他的医生女友贺云娴解决了这个难题。云娴从事药物研究,研究出一种麻醉药物,人犹如被催眠,可以听从别人发号施令,所以薛永软磨硬泡,要来一些药物,然后就通过费心对她实施了谋杀。当然,作案的手法基本差不多。
由于这些女孩之间本来并不相识,她们属于不同的圈子,因为警方竟然一筹莫展,而薛永却因为没有任何在现场的证据而得以逃脱惩罚。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那么喜欢处女,为什么会找上榴莲呢?”
“那你们可以去问她。”已经坐不住的薛永有气无力的说,沙哑的声音几乎难以听见。
苏琼想到了什么,因为榴莲夫妇并没有孩子,这对于结婚几年的夫妇来说并不正常,尤其是他们这样没有经济之忧的家庭。果然,尽管榴莲羞于启齿,苏琼还是知道了:榴莲虽然结婚几年,居然还是处女之身,直到遇到薛永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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