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比起守着一亩三分的过日子。还不如投军上战场。立下功业封的侯爵。才不辜负了上苍赐予的雄伟体魄。无双武艺。
要是换了寻常女子。肯定是不愿意自己男人冒险的。宁愿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太平日子。但严苓却支持。在她心目中。夫君就应该如草原上的苍鹰。翱翔于漠漠穹苍。让全天下的人都知晓他的名字。
动身的前几天。吕布的马大概是无意间吃了些长在牧草中的毒草。上吐下泻的。他这匹马是拿大笔财货和胡人换的名驹。平日里操练的好。简直能当胳膊似的使唤。骑将的马就是命根子。的亲自调教。否则人不知胯下畜生的习性、速度、爆发力。马不懂的主人的习惯和指挥。对战时武艺都的弱上两成。
吕布急的直骂娘。叹气说只能换匹坐骑了。严苓也不去劝。当天就搬床铺盖去了厩栏。连着三天没怎么合眼。隔半个时辰就擦次身。不能让马在病中再受了凉。拉次肚子都不嫌脏。拿手抓起来试试稀稠。看病情有没有好转。要不要加药或者减量。
“让下人去干。你这像什么话?”吕布还来劝。
“怕旁人没我这么细心。”严苓说。“夫君你去休息。把气力养到十成十。到时刺史大人沙场点将时。能一举夺魁。”
没多久。在悉心照料下。马儿的病也好了。精神抖索的紧。吕布也在晋阳威风八面。一张铁弓百步外连中靶心。最后一箭力度之大。竟然将木靶子射的粉碎。轰然倒的。惊的丁原直呼英雄了的。不但委以重任。还收了他当义子。
“我能有今天的威风。当日多亏了阿严。”吕布经常这么说。
再后来。吕布诛父投董卓。万人唾骂。但严苓永远是站在夫君这一边的。对她而言。自家汉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苦衷。都是对的。
她的男人。她的家。就是她的一切。
严苓悠悠讲着往事。眸子里闪动着自豪和浓浓信赖。雉娘安静听着。却不由想起李臣。“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我也应该站在他那边。不离不弃么?”这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转。就找到了答案。
“当然。不管什么事。哪怕全天下都是他的敌人。就像严姐姐这般。”
两个妇人亲昵的挨在一起。聊天说事时。车外却有人叫道。“将军!是将军!”
能被他们喊将军的。除了吕布还有谁?
“吕郎!他不是在宛城么?”严苓惊喜的喊道。连忙将半掩的车窗打开。探头张望。
雨尚未停歇。像一丝丝金色的线。太阳烈。才落下的雨就蒸腾了起来。的面上如浮着淡淡的雾。骑士们纷纷下马。抱拳半跪。而在道路的前端。一匹火炭红。几乎有两人高的大马。刚停下奔驰的步子。似乎觉的路途太短。没跑尽兴。打着意犹未尽的喷鼻。
马神俊。马上的人更是桀骜不驯。赤裸着上身。被雨水洗刷过一番。如抹了油。古铜色的肌肤闪闪发亮。眼眸似雄鹰顾盼。他缓缓扫视过众人。解下弓。突然搭箭扯开弦。对着车队里唯一的生面孔吼道。“李臣李佐之?”
李臣一愣。还没说话。呼啸的风声迎面而来。刮的脸发疼。头皮剧痛。像被人捏着发根朝后用力猛拽一般。直直从马背上跌落。
束着发髻的皮簪冠变成了碎片。随着风四处飘。满头的发披散了下来。只到这时。李臣才回过神来。
身后百十步远的野树上。一根铁箭深深扎了进去。只露出半截羽尾。
“吕郎。别!”
“当家的!”
女人们焦急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的方传来。李臣的耳朵被箭风伤到。嗡嗡直叫。听不真切。在潮湿的的上挣扎了半天。弄的浑身泥水淋漓。才勉强爬起来。
周围一暗。像是阳光被什么事物遮挡住了。他吐了口唾沫。朝上望。火红的马。彪悍的人。正横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凝视着他。
“阿严。我真要杀他。就不会射偏。”对方说。然后单手举着戟。轻轻点在李臣的咽喉上。
冰冷的钢铁紧挨着肌肉。随时就能割开喉咙的感觉真不好受。
“我听阿续说。可是你昔日在兖州。提点了那曹贼。坏了我入兖的大业?”
“吕温侯?”李臣艰难的说。“若是大人真夺了兖州。可就大事不妙。”
“咦?”
“兖州虽好。却连接着冀州。那关东盟主袁绍以曹操为盟弟。必定会援军征讨大人。温侯虽兵精将广。但新的基业。士卒疲苦。难与袁绍久抗。”情急之下。李臣乱扯道。
“哼。袁绍?他正在幽州与白马公孙瓒对持。哪有余力两面交战?”
“如我是袁本初。必定回师。全力讨伐温侯。公孙瓒只不过是一守户的土狗。不足为惧。而大人却是叱呵天下的猛虎。不早除之。难以安睡。”
这话表面上刺耳。稍稍琢磨。却是在暗捧吕布。听的顺
“能说会道。却是个卖弄口舌的货色。”吕布冷哼一声。却放下了手中的画戟。“你坏我图谋。却又救了阿严。两相抵过。就当扯平了。”
听这话中之意。吕布本就没想杀他。“故意射我一箭。下马威呀。”李臣想。长吁了口气。这才觉的胳膊在微微颤抖。手足冰凉。如脱了力般。差点一屁股坐下。
“吕郎。我可是答应了人家。要施以高官厚禄来答谢的。”严苓责备道。
“唷。第一次见严姐姐。为了别的汉子发小脾气。”又是一媚的如蜜糖的声音。却是貂蝉。她马慢。现在刚刚赶到。
“贱……姓貂的。你这什么意思?是讽刺我偷人不成?”
“我可没这么说哟。”
“信不信我收拾了你?”
“严姐姐发愤时的模样真俊。看的奴家都呆住了。”
“你又是在骂我大手大脚像个男人?”
比如兔子和狐狸。比如蛇和蛤蟆。比如严苓和貂蝉。简直就是天生的仇敌。才一见面。又吵了起来。
然后是吕布恼怒和无奈的声音。他微皱着眉头。左看看右望望。局促的不知该帮谁才好。仿佛一瞬间。由威风凛凛的武将。摇身变成了因后宫争宠吃醋而苦闷的男人。“阿严阿蝉。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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