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尖锐刺耳的高音,将先前的平静彻底驱除得干干净净,黄劲程全身一震,猛地推开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咦?
两人齐齐向屋里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搞糊涂了!
黄天如同受了极大的打击,脸色、嘴唇都变得铁青,甚至脸上每一块肉都在颤动,而老爷子依旧稳稳的靠在太师椅上,那个表情无悲无喜,不骄不躁,一眼看去,就像一潭清水,平静得波纹也没有。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兄弟俩正要开口询问,却被老爷子扬手制止。
“退出去”
简单几个字,老爷子说得极重,像灭火器一样,一下子将黄劲程、黄劲文兄弟俩的好奇打压下去。两人低下头,沉默着,即使内心深处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退出屋子,再次关上那扇老旧的木门。
“你这孩子,没等我说完就激动起来!”
一场虚惊?
此话一出,黄天马上把耳朵竖起来,火辣辣的目光投在老人脸上。
虽然对方神色安详,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但黄天不禁觉得,老人那深陷进去的眼睛似乎隐藏这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太爷爷,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人……”
老爷子嘴角抽动了几下,脸上挂着几分严肃和茫然,“那个人就是你的样子,和你现在长得一模一样!”
老爷子的话音是那么低沉,那么微弱,就像从地底下发出来的,黄天的心脏强烈一颤,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一股股凉风直往身体里钻,“太爷爷,您别吓我!”
“孩子呀,太爷爷没有骗你。你高了,变白了,又长胖了,同去年完全不一样!”手背的表皮已经贴在干枯的骨骼上,老人再次伸手抚mo着黄天圆鼓鼓的脑袋。
是啊!
今年是黄天的发育高峰期,老太爷对他的相貌变化评价,就像一根根棍子猛击在身上,他神情激动,满脸涨得通红,仿佛被老人扒光衣服,看得清清楚楚。
只听那苍老的声音紧接着说道:
“夏天的太阳很亮,月光从窗外洒进来,驱散了不少黑暗,所以那张面孔我一辈子也忘不掉。”这番话里荡漾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老爷子以特殊的声调,继续道:“我从缝隙口向外张望,那人的衬衣领子干净利落、烫得极其平整,身穿一套黑色的名贵西服。我也算见过大场面的,可那种看起来很高档的套服,只见洋人领事穿过。而且那个人只有十七八岁,皮肤很白,一脸的富态,精心梳理过的浓发,相貌、神情和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瞧那人怎么也不像是深夜里做贼的,正要打开箱子问个清楚时,更令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人从脚跟边的皮箱里取出好几根光灿灿的金条,连同一信封全部塞进床下面的暗格里。”
“什么?金条?就是隔壁房间的那个暗格?”几乎黄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主房床下面那一米见方的暗格与这座四合院一样,有着悠久的历史,黄天惊异之余,脱口而出。
“没错!”
老人眼里流露着几分茫然与疑惑,稍有棱角的嘴唇上微微上翘,“那人似乎对一切十分熟悉,竟然事先知道暗格的存在。他藏好东西,关上窗,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我在木箱里呆了许久,直到隔壁鸡鸣后,才从箱子里钻了出来。我打开床下的暗格,十根沉甸甸的金条整齐放成一排,最上面还有一份牛皮纸质地的信封。”说到这,老人的眼珠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黄天,似乎要透过他心里了解什么东西,“信封上没有写字,封口也是敞开,我往里面一看,只有两张薄薄的纸……”
“纸上写了什么内容?”老太爷的目光像钻头一样,看得黄天头皮发麻,他捏了捏拳头,又问。
“那是一大一小两张纸……”
从老人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沉重的压榨着黄天敏感紧张的心,他睁着近乎迷醉的眼,只盼早点知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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