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如此信任一个陌生人,要知道,在今天之前,您甚至从没见过我。”克里斯多夫不解地问,他不明在船长为什么会如此草率的选择相信他,因为从这个地方的隐藏严密程度来说,这里既是不是他们的老窝,也最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据点。
“不了解?我们对你可并不陌生。”贾维斯向他眨了眨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念道,“克里斯多夫·托尔贝恩,来于古老的斯托姆加德王室——托尔贝恩家族,加林·托尔贝恩之子,达纳斯·托尔贝恩之侄,联盟分裂之年出生于激流堡。克里斯多夫这个名字出自伟大的安度因·洛萨之口。”
贾维斯停了一下,看了看克里斯多夫,然后继续读道:“他十四岁就参加了反抗阿尔萨斯的战斗,十五岁因作战勇敢而晋升为骑士,被誉为托尔贝恩家族百年来最有希望觉醒圣骑士天赋的天才,在加林·托尔贝恩死后,他继承了家族对阿拉希的统治,并担任激流堡新任王子,虽然那里现在只剩下了破败的城堡和荒凉的农场,但年轻的王子发誓要复兴王国,重振家族辉煌。”
克里斯多夫惊讶的张大了嘴吧,他突然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甚至比他本人还要了解自己,这让他感觉到很不舒服,他觉得自己仿佛被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下一样,他压抑着拔剑的冲动,脸色难看的勉强向船长笑了笑。
“请恕我冒昧,因为毕竟有一大帮子人在跟随着我,作为他们的首领,我不得不做些调查。”贾维斯·格雷希德真诚的道歉道。
克里斯多夫没打算就这个让他不快的问题纠缠下去,他摆了摆手,问道:“那么,您邀请我来这里的目的是……”
“我们需要一个盟友。”看到克里斯多夫的不解,船长解释说,“作为戴琳·普罗德摩尔海军上将的旧部,我们现在承受着部落和塞拉摩双方面的压力,这让我们的生存极为艰难。”
“我们勇敢的与部落战斗,但却得不到补给。那个女人甚至不允许塞拉摩的商人卖给我们任何物资,那怕是一根铁钉。”他有些气愤的说。
“贾维斯船长,请恕我冒犯,众所周知,吉安娜女士是拯救艾泽拉斯的英雄之一,不是吗?你们为什么要反对她?”
“你真的这样认为?”贾维斯讥笑的看着他。
“难道不是么?”克里斯多夫反问道。
“当然不是!”贾维斯有些激动地说,他抬起头,双眼仿佛穿透了屋顶,遥望着当年那些痛苦而悲伤的往事。
他用梦呓般的口吻回忆了起来,克里斯多夫则认真地聆听着。
“第三次大战正式开始之前,我们抛下了那些英勇抵抗的战士,在那个女人的率领下逃离了洛丹伦,在几个月的海上漂泊之后,我们幸存下来的人们到达了卡里姆多。
我们本以为这片未知的大陆是我们理想中的新家园,但是与我们预料的恰恰相反,这篇大陆上所有的土著都在反对我们,精灵、鱼人、野猪人、半人马……,几乎每个我们见到的智慧生物都对我们投以敌视的目光,更为可怕地是,兽人,那些凶残的野兽也在我们之后登陆了。
我们筚路蓝缕,居无定所,像失去理想的行尸走肉一样在这片土地上流浪,贫瘠之地、石爪山、灰谷,几乎整个卡里姆多的北方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伴随着与土著和兽人的纠缠和战斗,我们的人越来越少,最终我们到达了海加尔山,在哪里,我们遭到了燃烧军团的头目——污染者阿克蒙德的进攻。
那个时候,我实在不想再走了。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们没有离开洛丹伦该多好啊,能为亲人而战,死在自己家乡的土地上,该是多么荣耀而幸福的事情啊。我相信当时许多人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在和那个女人进行了一番剧烈的斗争之后,我们决定战斗,许多人都希望得到一个体面的死法。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和兽人与精灵达成协议的。为了保护精灵们的世界之树,我们被布置在第一道防线——我就知道,我们被出卖了,被当成了彻头彻尾的炮灰。
我们英勇的战斗着,从早上一直战斗到傍晚,到处是法术在轰击,连天空都被法术给染成了红色。数不清的食尸鬼、憎恶、女妖和黑暗法师向我们扑来,但是我们扛住了,而且还杀死了他们的头目——巫妖雷基·冬寒和恐惧魔王安纳塞隆。我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防守的。到最后,法师们的法力全都用光了,火枪手们也打完了所有的子弹,我们就用肉体来抵挡恶魔们的进攻,先是骑士,后来是普通的士兵,我们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手,但那个女人许下的援兵却迟迟未到。我们一直战斗到半夜,如果不是一个法师用最后一点法力打开了群体传送卷轴,我们就全死在哪儿了。
我们这些幸存下来的人被传送到灰谷,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伤,你知道,天灾军团的武器造成的伤害是很难愈合的。我们又累又饿,遍体鳞伤,许多重伤者在之后的几天内就陆续死去了。
我们不想再打了,即使阿克蒙德摧毁了世界之树,但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在我们——所有军官和士兵的强烈要求下,那个女人带着我们沿着海岸向南走,我们一直走到了塞拉摩——不过那个时候这个地方还不叫塞拉摩——我们决定在这里建筑我们自己的城市。
虽然仍然很艰难,但我们总算稳定了下来,后来,我们从精灵哪里知道阿克蒙德死去的消息,于是,我们丢下武器和甲胄,开始辛苦但却快乐的建设自己的新家园。几乎所有人都充满了希望。
但好景不长,那个女人的父亲,你知道的,就是我们曾经的上司,海军上将戴林·普罗德摩尔来到了这里。
与它的女儿对待部落的温和政策不同,他决心在兽人站稳脚跟之前彻底摧毁杜隆塔尔。作为那些伟大的英雄中的一员,上将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指挥艺术和力量,那些绿皮怪物被打的节节后退。
那些绿皮怪物逐渐顶不住了,他们的首领,那个人类曾经的奴隶——萨尔派出了他们的野兽之王雷克萨。他孤身潜入塞拉摩,与吉安娜见面并寻求她的帮助。”
他停止了讲述,脸上露出悔恨交加的表情,克里斯多夫没有打扰他,他就那样坐在桌子旁,直到他再次开口。
“我清楚地记得那个风雨交加的漆黑夜晚。那天我当值,我亲自带领着那个隐藏在斗篷里的高大身影来到了那个女人的法师塔,因为他持有那个女人的信物。他带着一头野猪和一头巨大的黑熊,狂风和暴雨使我没能嗅到那个兽人身上浓重的体味,我竟然没有判断出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绿皮怪物。
后来发生的一切,我想你都知道了。就在那天夜里,上将的船坞就被袭击了。而上将本人也死在了那些绿皮怪物的围攻之下。
后来,那个兽人奴隶宣布,塞拉摩成为部落永不进攻之城,而那个女人竟然也恬不知耻的宣称是自己给塞拉摩带来了和平。
在得知上将战死的那个晚上,我和其他上将曾经的旧部就开始计划这场叛逃,我们悄悄的在士兵们中间宣传我们的主张,并组织那些心向我们的人逃亡,后来,我被发现并潜逃了出来,但我们的人仍然和那个女人斗争着,一直到你的到来。”
贾维斯·格雷希德终于讲完了,他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然后端起桌上的木杯喝了口水,以滋润自己干燥的喉咙。
克里斯多夫被深深地震撼了,他从来没有想到那场旷日持久的惨烈大战竟然有着这样的秘辛,也从来没有想到那位伟大的法师英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黑暗的故事。
“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他迫不及待的说,说实话,他被这些默默无闻的反抗者所感动了。
“我们需要以您的名义租用一个码头,并且购买一些补给。”贾维斯满意的说,他意识到自己的口水没有白费。这个年轻人被自己打动了。
“没有问题,”克里斯多夫斩钉截铁的说,说实话,他并不是那些容易轻信别人的人,但船长讲述的和那些人们传颂的历史中的那些疑点完全吻合,不由得他不信。他拿过桌子上的纸和鹅毛笔,写了起来。
“以托尔贝恩家族的名义,我授权此文件的持有人为我办理码头租赁和商业事务。”
他在纸条的后面签上名字和日期,并盖上了自己的纹章,然后递了过去。
“很荣幸能帮到您。”他诚挚的说,然后他微笑着看着贾维斯,“那么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了吧?”
贾维斯·格雷希德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您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不用付出吧?”克里斯看着脸色尴尬的船长,略微有些得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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