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诨迟疑了一下,还是抱拳道:“大人,开始我们上去的时候逃了两个,这两个家伙跑的跟兔子似的,我们三四个兄弟都追不上,让他们溜了!”
“嗯!”郑霄倒也不怒,如此组织漏到一两人也属正常,不由转头道:“既然溜了就他们溜了吧,我还正愁他们不溜呢!”
郑霄这话倒让石诨有些不解,有些愣眼道:“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要是都忙完了,让大柱他们干什么去呀!”郑霄一笑,心中却已有另一副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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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给我老实点!”石诨这一路下来倒是收获颇丰,自己这处调配妥当倒只有三个衙役受了点轻伤,而在杭的着帮小刀会分子却是抓了不少,对抗之中乱刀砍死了五人,其余则俘获了十天,看着样子像是小刀会的头头脑脑,此刻的石诨正押一个所谓小刀会的二当家,这厮一看长的就似凶神恶煞。
“见着大人还不跪下!”石诨一脚窜了过去,这个二当家倒也像是个军曹出身,身板倒是硬实,硬着给站住了。
“死到临头,还这么横!”石诨心里来气,又是一拳直击他的鼻梁。
“算了,如此顽敌,你就别跟他争什么气了!”郑霄用手一挥,慢步下来道:“说!谁让你们指使张驴儿一伙纵火的?”
二当家的两眼一横,依旧带着几分嚣张气焰道:“这位大人,您说的这是什么呀?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好啊!呵呵!”郑霄有意笑道:“到了这步田地还如此顽固,你以为你的上封还会来救你等出去,做你的美梦去了,指使张驴儿假冒官差,纵火杀人,就这一件本官就立刻将拖出去砍了,更何况你们这些小小的太湖渔贼干下了一桩桩、一件件丧尽天良的恶事,就算大唐律法不收你,老天都会收你这恶贼了!”
“那这位大人还等什么,赶紧将我们杀了好了!”二当家却似乎看出了杭州官场的腐败之风,依旧仗着幕后的那股势力为虎作伥,骄横跋扈。
“呵呵,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我看你这等宵小真是可笑之极,你以为我会怕你们背后的人嘛,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们这些棋子死个明白!”郑霄越说越气,义正言词,倒让这个二当家收敛不少。
郑霄见二当家的此刻不语,不由继续道:“我知道你这小刀会在太湖一带横行无忌,如今大多迁到杭州,别想着你那些兄弟会来救你,实话不妨告知于你,那两个逃逸之人受了伤定会回你那杭州老巢,我已命人沿途布控,恐怕现在早已将你们的老巢杀的片甲不留了!”
“你……”二当家一听这才有些按耐不住,口中忙道:“你若是杀了我们,你也别想活命!”
“威胁我?呵呵!”郑霄不由一声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郑霄死,还是你们这帮人会死!”
双方僵持了不到半个时辰,二当家和其他九个小刀会头目暗暗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不时瞧瞧案台之上端坐的四平八稳的郑霄,心中颇觉有些焦虑。
“怎么样?想说了吗?你们幕后主使之人到底是谁?”郑霄身散神却始终未散,将这十人分放在问案大堂,里外守着二十个衙役,中间则摆着各式刑具,几个拿着大刀的刽子手站在十个小刀会头目,只得郑霄一声令下,那十人便将人头落地,身首异处。
“大人,你就别废口舌了,动手吧!”二当家却是丝毫没有犹豫。
“大人,砍了吧,还等什么!”石诨站在一边,心里却已将这几人狠之入骨。
“别急!”郑霄心中正盘算着时间,知道这帮顽劣之徒不到山穷水尽决然不会开口的。
“是,大人!“石诨不敢造次,死死盯了一眼身边的二当家,暗暗沉声道:“你小子还挺横,刚才在客店的时候我真应该一刀剐了你!”
“现在动手也来得及啊!”二当家嘴角一翘,依旧带着几分猖狂,看似真是有几分军曹油条之色。
“呵!”郑霄轻声一哼,忍不住道:“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郑霄话音未完,突然正堂之外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听的出来这是大柱那个大嗓门发出来的声响。
听着高亢的声音便知他们这次应也是收获不小,只见着大柱摇晃着身子,踏着流星步直奔问案大堂而来,两个守在堂外的衙役见到他全身衙已完全变色,且更让他们唏嘘不已的是这家伙好生勇猛,手里竟还拽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大人,我回来了!”大柱将人头按在地上,忙先复命道。
那二当家与其他九名小刀会头目见之纷纷神色巨变,特别是那个原本镇定如山的二当家,见到大柱手中那颗人头顿然双目瞪圆,“唰”的一下整个人下意识的跪倒在地面之上,口中则立刻大喊道:“大哥,大哥……”
其余九个大小头目均也表情不一,纷纷跪在一边,声泪俱下,原本反抗之心此时已全然瓦解。
郑霄却也有些意外,看这原本有些直愣的大柱似乎也有些让人令眼相看的时候,大柱对一帮小刀会头目不予理睬,只是对刚才那一战很是过瘾道:“大人,此贼就是小刀会的大当家,我们这次倒是捡了个大便宜,若不是那两个小子带路,我还不至于能捕到如此大的一头猎物。”
“干的好,大柱,小刀会的老巢全都剿灭了?”郑霄走下堂来缓缓道。
大柱忙拱手答道:“大人,老巢人数总共四、五十人全都被我们斩杀,尸体已被当场焚烧,这次弟兄们也让他们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呵呵!”郑霄转身不由再次转向了那个二当家的道:“真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那是时辰未到,二当家的,现在你们小刀会彻底完了,该说了吧!”
“我要是说了,你肯放过我们吗?”二当家顿了顿,抬眼望了望此刻的郑霄带着几分惊慌神色道。
“那就要看你说不说实话了!”郑霄冷哼一声,看着这几人已是彻底崩溃了。
“我说!”二当家擦了一把泪涕,瞧着一眼地上那个血淋淋的人头,带着几分哭腔道:“一个月前的一天,一个装扮神秘的人物找到了我,要我在运河边上那间客店发把大火,我起初觉得奇怪,我们小刀会自打进到了杭州城后处事相当严密,外人很少知道我们的巢穴,但他似乎非常有钱,事情还没有办就一下付给了我们五百两黄金,这笔巨大的财富我们可从来遇到了,大当家的和我商量一下立刻就同意了,但我们也知道这运河边的客店是官府私开的,干这样的事搞不好就要掉脑袋,虽然手里拿着这么多钱,但心里却还是有些害怕,于是大当家的便想出了一个办法,花些钱雇佣几个细作让他们出手,于是便找到张驴儿等人,这些人也都是见钱眼开,且还都是附近赌徒,于是花了一百两银子便搞定了他们,之后就有火烧之事。”
“张驴儿是你杀的?”郑霄逐而问道。
“是我干的,当时我已担心这些赌徒会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我当时就在那间茶楼也在找他,也亏是老天帮我,竟无意之间在赌坊见到了他,于是一不作二不休,我就立刻杀了他!”二当家的继续回忆道。
“好手段,可惜用错了门道,那被你雇佣的其他人呢?是不是现在都已经死了!”郑霄忙问道。
“废话,我怎么可能会留在活口,当天晚上我就让各路弟兄将他们全都灭口,尸体全都埋在了山林之中,令谁也找不到!”二当家跟着带着几丝得意道。
“你却是处心积虑,四处遮掩,可万事总有漏洞,你却不知这个张驴儿赌兴起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倒是临死之前将你们的行踪透露给了一个叫李四的人,立刻便让你的灭口计划变的毫无用处。”郑霄一指戳穿,那厮的脸上立刻图生暗淡,嘴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郑霄不急,继续喝问道:“这个神秘人物到底是什么身份?”
“其实我跟他就只见过一面而已,我只听出他是长安口音,身高马大,很是魁梧,但见我之时浑身穿着黑衣,脸上都蒙着面,仍下了五百两黄金便匆匆而去。”二当家顿了片刻,眉头一紧跟着道。
“你说谎?”郑霄听后,寻思一想,突然喝道。
“大人到了此时我小刀会已灭,我还隐瞒什么,只想留条性命罢了!”二当家的忙跪地道。
“真的?”郑霄见二当家慌忙之中却也非常坚定,饶是肯定他不敢胡乱说话。
二当家忙求饶道:“大人,事到如今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全盘托出了,至于那个神秘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就真的不知道的,请大人明查啊!”
“嗯!很好!”郑霄一挥手立刻下令道:“把这十人放入囚车之中游街一圈,然后敲锣打鼓按在府衙门前砍了!”
“大人,大人……”十人小刀会大小头目惊恐的大叫道。
郑霄思量一番,立刻又补充了一句:“游街之时要给我大声的喊,把‘小刀会’这三个字给我喊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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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了小刀会确实是大快人心,一雪前耻,敲山震虎,确实颇有震慑。
“黑衣蒙面?”郑霄脑中一直在游荡着这四个字,钱塘江口的那群流人武者、公然追杀那个年轻人的杀手和现在二当家口中说的那个神秘人物,全都有着见不得人的一面,但隐约之间这三路人却像是如出一辙,中间似乎透露着丝丝无穷的关联。
“长安口音?”郑霄思量之中脑中立刻闪出一人,那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陆伯年,他便是长安人氏,他的属下之中有一大批都是跟他来到杭州的长安人,如果他就是那只幕后黑手,雇佣小刀会纵火一案确实合乎逻辑,但他们不惜暴露身份公然追杀的目的是什么?这让郑霄却始终想不到动机是什么?
陆伯年此人倒没看出有多少野心,且在杭州城中势力很大,完全没有必然如此杀人,那若不是陆伯年,在这杭州城中还会有谁拥有如此可怕的杀手集团?那个重伤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此刻正在思索的郑霄突然被一阵叫声惊醒,一个服侍衙役匆匆赶来告之,昏迷了数日的年轻男人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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