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这是西方人的看法。东方传说，仓颉造字，天降粟，鬼神哭！语言本身，就是一种力量！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一种能够开天辟地的力量”
张言身体微微一震，类似的话，他从查尔斯教授这个语言学家口中听到过，不过从木先生这个世界顶尖的阵法师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种感觉。
“语言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说，也就是你擅长的咒术。而另一部分，就是文字，也就是所谓的写。这一部分，如果往小了说，就是符，往大了说，就是阵。符阵本来就是同样的东西。”
木先生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木爷爷，为什么语言有这样的力量？”张言怔然，不解问道。
木先生微笑的看着他说道：“语言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沟通。”张言想也不想，直接说道。
“没错。语言的本质目的就是沟通。咒和阵也一样，它们也是为了沟通才衍生出来的工具。”木先生道。
“跟谁沟通？”张言依然不解。
“当然跟天地，跟自然沟通。如果是西方人的看法，可能是跟他们的上帝沟通。但是在我看来，咒和阵，都是沟通天地灵气的一种手段。”木先生解释道。
“沟通…跟世间的万物沟通？跟所有的一切沟通？告诉他们，我想要做什么？它们就能帮我做什么。”
张言微微一怔，已经隐隐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
木先生看着张言脸上的神情，笑道：“不愧是张仪后人，悟性超群，其他人无法比拟。”
张言看着身前的一切，惘然出神，专注思考木先生此时的讲话，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木先生微微一笑，抬起僵硬的木质手臂，食指在身前的空气中极简单的画了画，道：“再念。”
张言只感觉空气骤然变得紧张，口舌发干，望着眼前的“阵”，嘴巴张开又合上，却是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木爷爷，我念不出来。”张言感觉胸腔憋闷，有一股气息不吐不快，皱着眉头说道。
“念不出来？”
木先生也皱着眉头，盯住张言：“你们张家天赋异禀，天生就通晓上古咒言，念阵成咒，化咒为阵，已经是本能。你既然能念出第一个，就能念出第二个。”
张言依然摇头，感觉到似乎是有一堵墙竖在面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爷爷，你别逼张言了，他毕竟只是个后天境界的术士。”木棉见张言局促，不由出声劝说道。
“后天境界，我知道了！”
木先生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佛家有胎里迷津之说，只有修行略有小成，才能恢复前世的记忆。你也一样，只有进入先天境界，才能打破虚妄，直指本源，到时候自然会得到传承。练习阵法一天，相当于普通人练习一年！”
先天境界！
张言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他明晰的感觉到，如果进入先天境界，这些阵法对他来说，便不再是难题，而是一个个能够辨认的文字。
“正好，棉儿身体内的灵气已经足够，这几天就要静坐破关，我为她准备了聚灵大阵，刚好还有一个位置。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跟棉儿一起，尝试进入先天境界！”木先生兴奋道。
“爷爷，张言还差很多灵气，不合适吧。”木棉出声道。
“不妨碍，就算无法顺利晋升，对他来说也有很大的好处。”木先生笑道，望着张言：“你愿意吗？”
张言当然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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