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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我又猜了一次,他们没来拆基地,那就是自家后院还不稳。[]没准我真的有筹码,只是自己暂时不知道。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突然消失了,蒸发了,奥术跃迁跳得太远一不小心不见了。联盟会怎么找你麻烦?”
“一不小心不见了。”安德烈重复道,“你都不见了,那我自然要把所有麻烦都推回你头上了。”
“能推回来吗?你雇了我,签了份合同,有笔迹鉴定。你还送了我两把剑。证据确凿。”
“剑是你偷的,字是你仿的。怎么就证据确凿了?伊泽,我自己就是法官,什么证据好用,什么证据不好用,我比你清楚。”
“你再解释下,我怎么偷的剑,字又是怎么仿的?”
“你去我那里偷剑,挖了条通道直奔学院地下,结果不小心丢了把小铲子在那里。这么明显的证据我没当时揭穿你,是我私心包庇,也以为你不会惹出什么大事。你还仿了我的笔迹,碰巧我这里有张你的大作,不能让你得逞了。”
安德烈说完,从上衣内侧口袋拿出一个信封打开,里面是张字条。我爬起来接过,发觉是我临出学院前写给约德尔牦牛商人的那张纸条。
“你是仿得有点草,不过已经够像了。拿这个去再做一次笔迹鉴定,想瞒过去也不容易。”安德烈说,“祖安警署的鉴定出得太快,不太对,还得送到祖安法院再做一遍。两边结果如果不一样,联盟不能妄断。”
我不由笑出了声。“安德烈大人。”我说,“祖安法院你任过职的,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官还是你当年的下属。再鉴定就错不了了。”
“那是因为信就是你写的。”
“没错。”我答,“合同和信一定都是我伪造的,铲子一定不是我叫华洛送回去的那把,学院地下那新鲜热乎的通道也一定不是雷克赛挖的。法官,你来祖安之前可真忙,是不是差点没赶上联盟飞艇?”
“伊泽,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谁叫我嘴贱,就是想说呢。法官,你这根本是从一开始就想卖了我。我现在非问一句不可,你怎么就知道我会突然不见了?”
安德烈也一笑。
“我只知道也许有这个可能。”
“但是就算如此,联盟会信吗?”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安德烈答,“不会有多好。”
我再度往床上一躺。
“我不是被学院逼着签的合同,完全不是。一件事如果我不想做,谁逼着也没有用。我是为了自己一个心愿,有一枚凤凰蛋我欠它一条命,我想用符文的魔力复活它。你想必一开始就知道。”
他没答话,而我继续说。
“我就这么出发了。你提醒我小心,我在意了,但也没太在意。我去了巫毒沼泽,差点被封死在矿洞。到巨神峰又碰到了追兵,他们想用一份高价合同收买我,没成功后又勾结烈阳族想把我抓住,幸亏几位斯坦帕的选手比较能打。我本来为了躲开他们,才从巨神峰直接北上祖安,结果从一进城就被盯上,被人用一连串设计好的圈套从头引到尾,最后点燃了一场大火。到现在,我已经是违反魔法不扩散协定的罪人了。为了这么一个心愿。”
“后悔吗?”法官说。
“不后悔。”我答,“从退学离家,我就再也没有后悔过。我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很开心。”
“所以这一次你是打定主意要突然消失了。”
“没错。和你没关系,和学院没关系,和谁都没关系,只为我自己。唯一的问题就是你觉得我能行么?”
“我不知道。”安德烈答,“你才是探险家。每次出发前,你知道旅途上会发生什么吗?”
“自然不知道。不过这才是旅行最大的乐趣。”
“那你的问题我想不用答了。”
“我想也是。”我说,回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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